第3章 狡猾[第1页/共3页]
晌午前外务府管事的寺人都到碧溪阁小书房里回话,期间景辞醒过一回,进了些汤水,白苏瞧摆布无人,低声同景辞说:“奴婢在太病院等许太医抓药,让锦衣卫肖总旗拦下了,问说郡主的病况如何,想是荣大人闻声风声,焦急了罢。”
陆焉倒也不急,扶着景辞起家,诚恳劝戒,“主子身材不适,那便是底下宫人服侍不周,郡主身边虽说都是定国公府的家生子,但入了宫,还需守宫里的端方。”
到底是多事之秋,老狐狸都进洞疗养,懒得趟这浑水。
“用饭!”景辞咬咬牙,这是针尖对上麦芒,谁猜到他半分不让,“倒要看看这是不是黄金米瑶池水熬的粥,非喝不成。”
第三章奸刁
这话她说得轻松,仿佛还是在同陆焉谈本年的茶来岁的桑,不过家常。
陆焉拂开她额上碎发,冰冷的指腹滑过她热烫的肌肤,说不出的熨帖,“臣晓得,许太医已经去开方剂了,郡主放心睡下,醒时吃几帖药就好。”
她的婚事,年前被太后指给了永平侯次子荣靖,现领南镇抚司一职,正五品,掌本卫法纪,兼理军匠,责承天子禁卫。近年北方无战事,锦衣卫恰是武将镀金的好去处,南镇抚司又不似北镇抚司执掌诏狱,获咎的人不知凡几。可见永平侯虽去官养老,但仍可说是情面练达,老谋深算。
半夏端一盆温水来,嘀咕说:“郡主,您明日不会真要等陆大人来服侍吧,奴婢看陆大人神采,可吓人得紧。”
景辞道:“说得好,早晨那帖补药就赏你了。”
他仿佛是略叹了一声,细不成闻。扶着她躺回床上,一双惯常杀人的手,骨肉均匀,瘦长有力,悄悄按揉着她的摆布太阳穴。本觉得被服侍得舒畅了,能静上一静,未几她闭着眼仍嘀咕,“你原就是我的人,升了官就摆起谱来,服侍不好还是拉你下去打板子。”
白苏道:“奴婢回肖总旗说郡主已无大碍,过几日便好。”
景辞饮茶漱口,问:“你如何说?”
半夏道:“奴婢瞧陆大人生得极好,倒不像如此暴虐之人。”
“不怕,任他有天大的本领,却也越不过佛祖的五指山。”景辞换了寝衣,躲进被子里, “且等着吧,等圣驾回宫,还不晓得他陆焉能活几日。”
白苏道:“奴婢也是如此说,郡主正病着,旁的事情管不了,请黄公公稍安勿躁。”
陆焉道:“郡主放心,臣定将她们调*教妥当再来见主子。郡主若不风俗旁人,臣自当留在碧溪阁,服侍郡主起居。”
“劳许太医先开方剂。”他举高右手,让她靠得舒畅些,白苏想来搭手帮手,他道,“不必,你随许太医抓药。”
白苏答:“陆大人忙得很,一上午进收支出的人就没断过。连曹对劲都来回话,不过没说几句就让请出去喝茶了。曹对劲这条哈巴狗,陆大人多数瞧不上。”
“人都说半夏短长,我瞧着你这张嘴也不输她。”继而长舒一口气,胸辩才好些,感慨道,“西厂更加风景了,早十年谁想获得大邑朝会冒出个西厂来?总领东西厂,赛过锦衣卫,好大的阵容,如他熬得过,你们就得改称九千岁了。”
抬手,几个小寺人便进门来拿人,景辞手里的象牙梳啪嗒一声掷在桌上,蓦地站起家来瞪着陆焉。
“得啦,别啰嗦了,我本身省的。陆焉呢?还没走?”药,想起来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