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朝花夕拾[第2页/共3页]

二人肌肤轻触，林伊人只觉自指尖传来一股极其恶毒的彻寒之气，顿时面色微变，反手叩住谷小扇脉门。

“阿爹，您还记得小时候阿绪和我烤麦穗的事吗？那次您错怪他了，实在烧毁麦田的人是我……阿绪现在也常常同我坐在田间烤麦穗，不过我们没有再烧毁麦田了。”

少女嫣然一笑，清算好承担，盈盈朝山下走去。

因为凝晖丹药力过于刚猛，体质虚乏之人一年内仅可服用三粒，不然便会有性命之虞。但这清楚可连绵数月的药效，为何到了谷小扇身上，却连十二个时候都撑不到呢？林伊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伊人冷哼一声，起家拂袖而去。

林伊人淡淡道，“这么说，前次我的确已将荷包和贝壳还给你了。”

“大叔，这是美意人送我的栗子糕，只因我自幼便只吃蔬果，这点心就送给你吃吧。”

林伊人唤过茶坊伴计，“再上一份栗子糕。”

林伊人微微蹙眉……谷小扇一大早便分开香雪山庄前去祭拜言止阳，必是仓促从灶间偷了些点心充做祭品，一定吃过早膳，现在暖阳高照，已是中午，她单以两个早桃裹腹，怎可抵挡体内阴寒之毒？

“阿爹，阿绪给我买了很多都雅的衣裙和发饰，还常常帮我束发，师姐很妒忌我呢。”

“沈东篱，”谷小扇缓缓将残叶阖入掌中，声音有些沙哑，“阿绪甚么都不晓得，你承诺过我不会找他费事……辰延令我过几日就给你。”

“是。”茶坊伴计诺诺退下。

“嗯。”谷小扇垂下视线，点了点头。

说罢，杨解便将油纸包硬塞入谷小扇手中，回身一溜烟地跑了。

空山寂寂，鸟虫唧啁，言绪站在墓碑前，衣袂猎猎，发丝轻扬，眸中时有暗潮涌动，却一语不发。半个时候后，终是对着墓碑拜了三拜，回身拜别。

“我不会逃的……”谷小扇看了看墓碑，眸底滑过一丝黯然，“阿爹喜好听我说话。”

“是。”茶坊伴计躬身应着，眼神迷惑地落在案几上。

谷小扇的声音垂垂降落下去。

一片夏季残叶自枝头坠落，顺着谷小扇的发髻，打着圈滑入她的掌心。

一阵清风吹过，树影摇摆，枝叶婆裟，那男人立于点点金阳之下，表面清雅，面若美玉，直让人移不开视野。

中年妇人将谷小扇一头如云乌发分为两股，工致地结鬟于顶，又将珠花斜斜插入发间，梳了一个当下少女时髦的垂鬟分髾髻。谷小扇对着铜镜照了照，明显极其欣喜。

林伊人蹙眉，“即便给你一百两，你又能逃得了多远？”

林伊人回顾，发明谷小扇倚着墓碑渐渐滑了下去，心中不由有些迷惑，返身走到墓前，俯身道，“你又在耍甚么花腔？”

林伊人面前的那碟栗子糕，尚未动过一口。

“沈东篱，”谷小扇咳了两下，仿佛有些透不过气，“你能不能借我十两银子？”

“阿爹，阿绪不知用了甚么体例，总能把盐水毛豆煮得那么好吃，我每天都想吃他煮的盐水毛豆，每天都想……”

待言绪身影消逝不见，林伊人解开谷小扇的穴道，带着她从枝桠间一掠而下。

“故交？旧情？”谷小扇缩动手，大为惊奇，“甚么人银子多了去，硬要买吃食送人？”

遵循洛小北的说法，谷小扇体内当有寒毒，故而林伊人在昨夜给她服下了一粒凝晖丹。凝晖丹取天材地宝精华而制，乃是人间可贵的灵药，虽无骨仙草那般返老还童、起死复生的奇异结果，亦为修改经脉、固本培元、消却痞寒的希世珍宝，令媛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