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学习[第2页/共3页]

“弟子想起《易筋经》中'皮肤如铁，肌肉如钢'之语，便试着将内力布于周身。“君宝抚着胸口淡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若用来伤人，便违背了慈悲本心。“

君宝望着奔腾不息的瀑布，俄然想开初入少林时，觉迟曾笑他“眼神太锐，似有执念“。现在指尖抚过铁链上的凹痕，他终究明白，觉弘远师为何总在讲经时交叉江湖旧事——本来真正的武学，向来不是伤人的利器，而是渡己渡人的慈悲。

立夏那天，觉远带君宝去后山试功。老衲人顺手折下一根松枝：“用内力将这松针震落，却不准折断枝干。“君宝凝神静气，双掌在胸前合十如抱圆球，松枝俄然悄悄颤抖，万千松针如雪崩般簌簌落下，枝干却无缺如初。觉远点头长叹：“昔年达摩祖师面壁九年，方悟得武学与禅理相通之妙。你能以《易筋经》印证佛法，倒是应了'武禅一体'的主旨。“

三今后，铜钱在他掌心稳稳悬浮，离掌三寸却不掉落。觉远站在洞口捻须浅笑：“能以内力托物悬空，足见你已入门径。但牢记，内壮之功不在显摆，而在融会贯穿。“说着抬手重挥，一片雪花竟逆着风势，稳稳落在君宝眉心。

夜深人静时，君宝独坐禅房，望着案头的《易筋经》残卷入迷。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时而化作金刚瞋目，时而变成菩萨低眉。他俄然想起觉远说过的“武学最高境地，是让敌手心折口服“，不由会心一笑，吹灭烛火，在月光中打起了一套行云流水的罗汉拳。

而后数月，君宝白日随觉远誊写《楞伽经》，夜晚在碑林借着月光临摹石壁上的“一指禅“刻痕。每当他因怠倦懒惰时，总能在经卷里发明觉远用朱砂讲明的习武心得，或是在铜人桩旁看到新摆的草药——那是治筋疲力乏的秘方。

此时，窗外的菩提树正抽出新芽，嫩绿的叶片上挂着露水，在风中悄悄颤抖，好似君宝体内流转的真气，虽无形无相，却包含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君宝低头合十：“弟子痴顽，总觉招式间少了些...融会贯穿的余地。“

“《易筋经》非速成之法。“君宝取出随身带着的《洗髓经》抄本，“我每日抄经时默诵口诀，以禅意导气，方能水到渠成。你看这'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八字，看似说禅，实则讲的是内力运转之法。“

梅雨季候，寺中突发疫病。君宝随觉远下山施药，在山脚下遇见一伙拦路的马匪。为首的刀客挥刀劈来，寒光闪处，君宝不躲不闪，竟以胸口硬接刀锋。钢刀砍在身上收回“当“的一声，刀客虎口震裂，而君宝的僧衣上只留下一道白印。

“你这是...“觉远挑眉。

“出去吧。“觉远俄然回身，手里多了一本泛黄的《易筋经》残卷，“昨夜见你在演武场揣摩罗汉拳马脚，但是感觉这套拳法刚猛不足，窜改不敷？“

雪粒开端飘落时，君宝在藏经阁的墙壁上发明一行刻字：“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他摸着粗糙的刻痕，俄然想起觉远昨夜说的话：“明日起，教你练《易筋经》的内壮工夫。但记着，修武如修心，万不成固执于招式强弱。“

三今后的子时，藏经阁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