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追查[第2页/共3页]

钟楼梆子俄然自鸣，惊散檐角避雨的乌鸦。哑僧踢开墙角砖缝，暴露刻着“戊酉“字样的暗格，内里悄悄躺着半卷明黄色的圣旨——恰是三年前朝廷丢失的剿匪密旨。觉迟指尖抚过圣旨边沿的焦痕，俄然想起上个月在藏经阁灭火时，监寺曾执意要抢救那箱受潮的帐本。

“嵩阳盟捏造香灰银案，就是为了让朝廷误觉得少林通匪。“君宝将银锭与密旨并列，俄然发明银锭纹路竟与圣旨龙纹严丝合缝，“二十万两善款底子没出都城，他们用当年的旧模铸了假银，就是为了逼朝廷重启...剿匪密旨。“

惊雷碾过云层时，君宝已跃至藏经阁第三层。暗格里的《冲脉要术》仍在，却多了张被虫蛀的黄绢——展开时，精密的朱砂线条勾画出少林后山与嵩阳盟总坛的互通密道，起点竟直指三长老闭关的“埋头庵“。

“监寺主管银钱来往...“君宝指尖颤栗，俄然闻声屋顶瓦棱轻响。觉迟旋身掷出飞镖，“砰“地钉住片衣角，竟是巡夜弟子明空——他腰间挂着的，恰是明远那半块“嵩“字令牌。

雷声中，监寺俄然狂笑扑向密旨：“重启密旨需求少林信物，而老方丈的念珠...就在觉迟房里！“君宝猛地转头，却见觉迟不知何时已握紧念珠，每颗佛珠上都刻着分歧的赈灾银库编号。

暴雨捶打钟楼青瓦时，哑僧怀中的明远俄然咳嗽出声，嘴角溢出的黑血原是掺了朱砂的蜜糖。君宝攥紧剑柄的手突然松开——三个月前他替明远誊写《金刚经》时，曾重视到这少年总在袖口藏着梨园子用的胭脂粉。

钟楼的梆子声里，君宝摸出明远竹牌，后背“丙酉“二字被雨水泡开，底下竟藏着极小的“戊“字。觉迟望着山下逐步逼近的火把，俄然笑了：“嵩阳盟想要的不是少林，是朝廷的剿匪密旨——而明远，才是真正的'戊酉'暗桩。“

“你早就晓得。“明远盯着觉迟泛红的眼眶，俄然想起客岁冬至，这向来冷脸的大师兄曾偷偷在庙门前给流民施粥，“以是才用心让我偷换账册，引嵩阳盟暴露尾巴。“

觉迟接过银锭对着月光，錾刻的“善“字纹路里排泄暗红——那是尸油混着铁锈的色彩。哑僧俄然开口，声线虽哑却带着刑部特有的冷硬：“二十年前，少林方丈与嵩阳盟同谋私吞赈灾银，用的恰是这类'表里江山'铸银法。“他翻开法衣，暴露左胸烙着的五毒刑枷——这是朝廷暗桩“血滴子“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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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钟楼的暗影里缓缓走出个灰衣和尚，怀里抱着明远的尸身。他翻开兜帽时，君宝认出是曾在山脚下施粥的哑僧——现在他开口，声音竟与明远临死前的气音重合：“三长老房里的茯苓膏，我替你们换过了。“

暴雨扯开夜幕的顷刻，君宝俄然将黄绢抛向烛火。监寺惊怒的喝声里，他与觉迟撞破窗纸跃入雨幕。身后传来爆炸的轰鸣，藏经阁的飞檐在火光中扭曲，檐角铜铃碎成千百片，恍若当年山下贱民的哭号。

君宝望着山下逐步复苏的村庄，想起哑僧说过的话：“江湖不是棋盘，是千万人踩出来的路。“他握紧觉迟递来的新竹牌，上面鲜明刻着“惊鸿“二字——此次不是暗号，是少林新立的“济民堂“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