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银州破(上)[第1页/共3页]
“这就是黄羊都懒得来的矶子岭,无定河在南边,那边分出条沙河沟,流过永定城,再往北……”
萧燕然一愣,转头看到肃立一旁的兵士紧握刀鞘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郑延德终究挥手止住了冲动的军士,低头道:“我记得,你本来是宁将军的部下吧。”
但是他们的巴望一战的表情都落了空。
“被骗了。”
郑延德蓦地站起,惊诧道:“甚么!快去看看。”
“李帛原没有那么傻,”萧燕然抬高声音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青年武将抬着头,这一回,看得分了然,他二十出头的年纪,似比孟云平还要年青些许,面庞清俊而神情果断。
厅中温馨下来,不晓得谁先开了头,高呼到:“扬我军威!扬我军威!”这呼声一波波的伸展开去,全部院中只见振臂高呼的男儿。
“将军让我来助你守东门,现在我是你的副将了,唤我燕然便可。”
“萧将军,”孟云平一面回礼,迷惑道,“你这是……”
“惑乱军心,拖出去斩了!”
“将军,实在他说的并非没有事理,部属以为……”
“够了,”郑延德喝止众将,“我朝筑永定城扼李贼之咽喉,示军威于国门,怎能做偷袭之举,我军当堂堂正正迎战平夏,让他们看清楚天朝的气度与严肃。”
“滩头原,正对着山口,就是平夏进入陕西道的必经之路。”
“末将领命。”孟云平单膝跪地接令,心中不由一黯,又是东门,东门面朝矶子岭,山上怪石嶙峋,多得棵树都没有,极其难走,平夏人放着面朝河滩平原的西门,南门不攻,有空来攻东门才怪。
“鄙人萧燕然,”他横过手中的长枪,笑着抱拳道。
“宁将军肯把爱将割爱与我,我非常感激,念你是求功心切,此番先饶你一次,不得再犯。各自该干甚么干甚么去吧。”
“的确,这或许是一个大好的机遇。”
郑延德摆摆手:“平夏人必然有所筹办,你去也是送命,从速命人在城中打井。”
“杖责二十,”那青年跨前一步低头跪下。
“终究来了吗?”高大的青年抱动手臂,皱眉望着灰尘,传令兵仓促从他面前去来着,过了好久,有人报到:“请孟将军到正厅。”
“孟将军。”
“报,将军,打了两口井,未曾有水。”
郑延德冷哼一声:“少年青狂,平夏马队的短长,怕是你做梦也想不出。”
孟云平在心底点了头,却也想不出平夏人到底是想干吗。
平夏人用雄师吸引住南军的重视,然后偷偷潜到无定河上游,堵住了永定城独一的水源。
孟云平面对着那双被肝火占满的双眼:“我明白,但是刚才你站出去也是白白送命!你是来送命的吗?”
“我们是在坐以待毙!”
“那是,那么数万人空放着,难道坐吃山空。”
那青年道:“是。”
“此时突围另有但愿,将军,退兵吧,就算另有水,面对这平夏雄师我们也没有胜算。”
那是席末一个青年武将,逆着光看不清面貌,只见得那双眼睛,竟带着凛然的寒光。
“求之不得,正愁没人说话,”孟云平笑道,“我带你去看看这永定城最无聊的东门。”
“孟云平,你领五百人守东门,未得号令,不得擅动。”
“你可知未得主将答应,在这儿胡胡说话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