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激战天刀对散人[第2页/共4页]

对于宁道奇的建议，宋缺沉默半晌，沉声道：“道兄曾否杀过人？”

在天刀前攻的同一时候，宁道奇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率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迷含混糊，想来摸不着脑筋，偏又是萧洒都雅，俄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宁道奇哈哈笑道：“另有六刀，宋兄请！”

宁道奇拈须笑道：“后六合而生，而知六合之始；先六合而亡，而知六合之终。故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死者生之效，生者死之验，此天然之道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道有体有效，体者元气之不动，用者元气运于六合间。以是物极必反，福兮祸所寄，祸兮福之倚。老子主有为，庄子主天然，非是教人不事缔造求成，不然何来老子五千精美、庄周寓言？只是缔造却不占有，胜利而不自居。宋兄觉得然否？”

刀道至此，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

舍刀以外，再无他物。

宋缺仰天大笑：“大道至简至易，数起于一而终究九。散手八扑虽可窜改无穷，归根究底仍不出八种精义，不然不会被道兄名之为八扑。我宋缺若不能令道兄不敢重覆，胜负不说也罢。但是若道兄不得不八诀齐施，到第九刀天然胜负清楚，道兄仍以为这是场曲解吗？”

宋缺之话看似恭维，究竟上却指出宁道奇今次卷入争霸天下的大旋涡，到胸存机心，有违庄周超脱统统之旨。只要宁道奇道心不敷果断，由此对本身生疑，此心灵和精力上的马脚，可令他必败无疑。

李钦听得心中一震，所谓材不材，指的是有效无用，恰是天刀有法没法，没法有法的精义，但此仍不敷以描述天刀的妙处，故似是而非，未免乎累，只要在千变万化中求其恒常稳定，偶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于物，得刀后而忘刀，才可与六合齐寿量，物我两忘，清闲安闲。

俄然间两端小鸟儿多出个玩伴，就是宋缺天下无双的天刀。

借着这格挡的反震之力，宁道奇顺势飞起，在顷刻间挪移过半丈虚空，快速背对背的立在宋缺火线丈许处。

宋缺宏伟的身躯重现世人面前，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觅敌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符合六合之理的大弯，往宁道奇后背心刺去，而他的躯体完整由刀动员，既天然流利，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杰出绝伦。

宁道奇哑然发笑道：“究竟上我是用了点机心，但愿宋兄有这番说话。那道奇若能挡过宋兄九刀，宋兄可否今后清闲安闲，你我两人均不再管后生小辈们的事呢？”

快速振衣瞩行，两手化成似两端嘻玩的小鸟，在火线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往宋缺迫去。

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采，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假造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特环境，李钦且感到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间活泼和充满买卖的闹玩，统统行动似偶然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他再分不清甚么是真？甚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此时，宁道奇仍双手合什，双目异光大盛，目注宋缺。

“铿”！

人的行动能大抵保持某一速率，已非常可贵。要知任何行动，是由无数行动串连而成，行动与行动间怎都有点快慢轻重之分，而构成宋缺抬手扬刀的连续串行动，每一个行动均像前一个行动的重覆铸模，本身已是令人难以信赖的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