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杨天王、朱夫子（四）[第1页/共2页]

杨易听的多了，天然记得很多，如此他连络后代一些驳斥理学的谈吐，再加上本身的观点，统成一家之言，现在评价起理学来，当真是字字见血，一鞭一道血印子，如果朱熹活着或许还能抵挡的住，但真德秀此人师畴前人，毫无建立，机器而不知变动，墨守陈规，常日里做学问毫不敢违背师承半步，守成不足而创新不敷。是以被杨易几句诛心之言说的心头发懵，惭愧之下不知如何应对。估计年纪也大了，气血不敷，常日里或有隐疾在身。此时又羞又怒，竟然死了。

杨易说了几句，见真德秀双目圆睁，身子挺直，不发一言，笑道：“老先生为何默不出声？”

两人说话，并没有瞒着世人，加上心中震惊，声音天然就大了起来，台下众学子都听得清清楚楚，闻言大哗。

中间几个老传授听得如痴如醉，“好锋利！好辩才！便是骆宾王骂武周，也一定能有如此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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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为驳斥真德秀，当真是下了好大一番工夫。他在桃花岛上曾与黄药师谈诗论词，评价天下豪杰。黄药师非周礼，薄孔汤，常日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礼法岂是为吾辈而设？”他对周公之礼孔汤之行都看不起，朱熹这一套“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观点就更被他嗤之以鼻，平素没少拿理学说事。

树下浩繁学子悄悄站立，看着前面这位高大的锦衣狂生驳斥理学大儒真德秀。他们本是前来肄业之人，未曾想还没有听真德秀讲完理学经义，便有人对真德秀停止驳斥，乃至对已故先贤朱老夫子也大肆抨击。若此人是胡乱攀咬也就罢了，也只是博世人一笑罢了，但是听他所言，此人所说之事，件件都有出处，证据确实，可谓的铁证如山，即便是真德秀是饱学大儒，学贯古今，也难觉得朱熹自辩。

老传授听了，不明其意，问道：“甚么叫晚了？”

当世理学大师被人说的理屈词穷羞惭而死，那么其门下弟子又有何脸孔鼓吹朱子学说？

杨易看了僵立不动的真德秀几眼，“这环境有点不对！”

台下众士子群情纷繁，各持一词，但有一个观点倒是分歧，真德秀之死与台上锦衣狂生脱不了干系，八成大哥体弱，被台上狂生这么一激，惭愧满面，肝火攻心，生生的给气死了！

“老夫子死啦！”

杨易点头道：“你一会就晓得了。”

另一个老传授看了真德秀几眼，点头道：“我来看看罢。”摸了摸真德秀的脉搏，又试了试鼻息，再翻开眼皮看了看，点头道：“已经摸不着脉，瞳孔已散，灵魂离体，老先生已经驾鹤西去了！”

“如何就死了呢？”

合法晌中午分，阳光透树而下，洒落空中，构成点点光斑。轻风吹来，树摇枝动，空中上光斑随之而动，垂垂的由空中转移到了树下士子身上。

“咦？”

杨易见真德秀已死，颇感无趣：“我还觉得他能被书院传授请来传道，定然是心念果断的饱学之士，未曾想这么不经问！这老头心机他脆弱了！”

台上世人见他唇枪舌剑说死了人，现在倒是抽身要走，一个个怎能承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传授叫道：“你不能走！固然理学辩论，道义之争实属平常，但辩论中出了性命之事还是尚属首见，这已不但仅是事理之争，还触及了性命官司，你若一走了之，谁来担负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