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页/共3页]

一样的话，经她说了出来便显得庄严大气了很多，一应礼数也尽都端端方正，并无涓滴倨傲不恭之意。李无瑕点头道：“是，有劳嬷嬷了，我这就前去。”见她说着放下了手笼和手炉便举步要走，尉迟芳不由得急道：“殿下不成一人前去，奴婢同你一起畴昔！”

那女官立时气的紫胀了脸，正要开口辩驳甚么，却见门帘高高挑起，又有几名女官簇拥着莫洛嬷嬷走了出去。比拟这些年青的西羌女官们，莫洛嬷嬷倒打扮得非常朴实，重新到脚只着一身灰褐色的长棉袍，外罩棉大氅，头上也并没有甚么金饰，发髻间只别着一把绿松石嵌宝的银梳子，那款式却也显得非常古旧了。

尉迟芳将李显宗父子三人送出宫外，返身回到明阳宫大殿时，见李无瑕还是神情恹恹地坐在那厢不言不动。尉迟芳只当她久病新愈，劳乏了这么一阵子精力上有些支撑不住，便上前款款说道：“殿下但是乏了？奴婢这就让他们顺轿过来送你回我们灵秀宫去歇着。”

而知妹莫如兄的李德懋也抓住了此次机遇，他恰到好处地提到了“小兔儿”——那恰是畴前他们兄妹间打趣时，他暗里里给mm起的一个小小昵称。当时他们兄妹经常出宫游历四方，朝夕相伴中真可谓无话不说无言不谈，他经常讽刺她要做本朝的花木兰，所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那不就当真成了一只莫辨雌雄的小兔儿了么？

莫洛嬷嬷松了口气，仓猝趋前两步亲身搀扶住她的手臂道：“是，多谢公主殿下谅解。”她说着扭头又向尉迟芳道：“也请夫人放心，皇后娘娘召见结束以后，奴婢亦会着人尽快送公主殿下归去的；夫人您尽管回灵秀宫那边去候着就好。”——毕竟现在的尉迟芳也是堂堂宰相夫人之尊，细论起来，怕是身份倒还尤在李无瑕之上呢，对她实在也不宜过分失了礼数。

至此尉迟芳也知公主殿下决计已定，不肯让本身再被牵涉此中，她心中便是再有各式的放心不下也只得从命，依依不舍地直送到门外，看着李无瑕上了小轿一径去得远了，这才笑容满面地自行返回灵秀宫而去。

所谓的痴傻、所谓的狂态，都只是他的韬晦之计罢了——这个设法李无瑕在之前就模糊有过，只是当时她本身也危在朝夕，并没不足力去兼顾别人；何况彼时她心中早有一死就义的动机，很多事便都并未去细思与考证；可现在既然幸运活了下来，那么该做的事情便一件也不能少。

听她情急之下公开说出如此非议本国皇后的话来，在场的几个羌国女官脸上都不由勃然变色，还是莫洛嬷嬷沉得住气，不疾不徐地说道：“皇后娘娘的确只召见公主殿下一人，其别人等未奉诏不成私行前去，还请夫人慎言！”

轿中的李无瑕思及此处不由得暴露酸楚而欣喜的浅笑——兄长安好天然是万千之幸，只是现在这时景如此艰巨，不要说报仇复国之类遥不成及的念想，眼下便是想方设法律兄长能够安然逃脱监狱也是千难万难之事。

这些话，李德懋记得，李无瑕天然也记得，当她听兄长说到“蹬蹬腿儿（脚扑朔）、眯眯眼儿（眼迷离）”的时候，便早已洞悉了统统；当时心中各式的悲喜交集，又怕在世人面前暴露马脚，她只得佯作出哀思欲绝之态，便连身边的尉迟芳也都给瞒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