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第1页/共4页]
博观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虞锦在都城过冬的时候,南郊有个温泉谷,那谷中四时如春,专门给都城富人和皇家供菜。每日都会送些新奇蔬果到府上,是以虞锦从没受过夏季吃不上菜的苦。她回陈塘前却没想到这个,此时外头卖着的只剩白菜萝卜土豆这些了。
恰好时下重孝道,认定忠义仁孝四个字分不开,便是她爹虞五爷十几年没回县里,也得收敛着些,从没提过要分炊。
“喜好乐欢。”虞锦摩挲着算盘边框上那四个浮凸的小字――财路广进,点头赞道:“确切故意了。”
“买菜。”
冯三恪却展转反侧。
听闻?虞锦奇道:“你听谁说的?”
话说返来,她就算是身子真不利落,请个郎中过府看看就是,如何弄得人尽皆知的?难不成是为了给她个尴尬,让县里头的人都瞧瞧她有多不孝?
而陈塘县离都城也就一百四十多里地,如果这边她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了,叫上边的人晓得,她家心心念念的仁商牌匾就没下落了。以是话还得谨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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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里边有古怪,她也不点明,渐渐悠悠走着,跟头回进城的庄稼汉一样四下张望,随口道:“我此人有个弊端,不管到了甚么处所,都先要去阛阓瞧一瞧。”
虞锦从荷包里摸出半两碎银来,塞他手里,笑眯眯:“这条街上你看看该买甚么菜,今早晨府里吃甚么就指着你了。”
中间的竹笙肃立不语,心忖:连一个外人都晓得送礼要挑好的,虞家人却不晓得,带着两袋零嘴就上门了。两相一比,任谁都内心稀有。
虞锦眉尖蹙了下,心说他如何问这个。
刘荃一起瞅着虞锦笑:“啧啧啧,我爹必定想不到,锦爷竟是会逛阛阓买菜的人!锦爷吃的菜竟然也跟我们一样,是从阛阓上买的!”
“对呀,如何了?”
刘荃从笔架上取了一枝粗毫,砚台中饱蘸一笔,边说边画:“你们去的那是西街,西街临靠村庄,那地界穷,撑死了卖粮油麻布;东边阛阓才是富人去的处所,裁缝铺、肉铺、食肆茶社甚么的;北边集市杂,花鸟鱼市,另有学问人去的棋室、雅舍,二流子去的赌场妓馆,甚么都有,那处人最多,也最成心机。”
虞锦想着,人参花酿供财神爷,你家倒是挺有钱。内心冷静揣摩一县之令的俸禄是有多少来着。
虞锦昂首瞧了瞧店面――柳家菜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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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荃吃吃地笑:“难怪我瞧锦爷面有菜色,本来是没吃上好的。成!今儿我做东,请您去外边吃好的,不过撑死了两桌,您这一大师子我可请不起。”
“好些人都晓得呀,走半道上,老夫人就被抬到医馆去了。”
“非论街上看到甚么东西,我都要揣摩揣摩这东西打哪儿来的,如何做的,本钱多少,该卖多少,利几分,如何卖,卖给谁。再想想这东西能不能做出更好的,更好的货该往哪儿销。这么想一遭,想通透了,内心就安稳。”
虞锦扯唇笑了笑,那老太太就是作妖呢。方才她还吓了一跳,如果昨儿那一番话把老夫人给气死了,就要惹费事了。幸亏老夫人还是个硬气的,没一下子厥畴昔。
冯三恪头回揣这么多钱上街,一时竟不知该买甚么。之前他在县上做工,每半月回一次家,总要捎些吃的用的归去。家中遭难今后就剩他一人了,衣裳是府里发的,吃食是府里供的,甚么都不缺,就甚么也没买,跟在虞锦后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