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家训[第1页/共3页]

她话说到一半，俄然警省了几分，目光落在顾凝脸上，却见她一丝看望的意义都没有，柳眉轻蹙，仿佛只是感觉她抓疼她了。

瑞王那张暖和有害的少年脸庞上仿佛有些不解，笑了笑，道：“还请舅兄见教。”

“顾夫人您是不晓得，我们娘娘自小身子弱，多走几步路都要吃药，就是蒲月里也有热出病来的，王爷为这个专门翻修了花圃，府里现下到处都是树荫，可日头一高，还是遮不住暑气，只能我们做奴婢的细心着些。”

陈若弱挡在顾凝的身前，半脸肝火，指着孙侧妃的鼻子，说道：“她手上有伤你不晓得吗？你抓着她，她疼得都要哭了你没瞥见吗？”

瑞王接连咳了好几声，闻声外头通报，勉强撑着坐了起来，把手里的帕子扔给边上服侍着的侍女，侍女收了帕子，退到一边。

顾屿不是第一次来到瑞王府，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他都是这里的常客，厥后瑞王失势，软禁王府，他也经常过来“看望”，直到新君即位，他才得以手刃了他。

瑞王脸上的笑意不知甚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他半撑起家子，冷冷地说道：“舅兄的意义，是我虐待了阿凝？我同阿凝幼年伉俪，五年恩爱，我疼她护她怜她爱她，只是她不得生养，我拗不过父皇旨意，纳了个妾，更至今未有宠事，我欺辱阿凝？”

太子能把不情不肯的烈马拽着走，他连上马都战战兢兢，要不是适值路过了一名将军，他就不止是被马蹄踢了胸口，而是被生生踩死了。

“嫁女其一，嫁女不攀，高嫁不妾，为人妾者，一死二逐。嫁女其二，外嫁女和离，不得逐，父在归家，父死从兄，孤寡者由族中扶养，嫁女其三……”

仿佛不大风俗说这类话，她说完就走，陈若弱非常凶地瞪了一眼孙侧妃，赶紧跟了上去。

顾屿微微停了一下，看着瑞王的眼睛，语气暖和道：“如有辱我外嫁女者，顾氏全族立之。”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娇软的女声从不远处渐渐地靠近了过来，“姐姐何必对着个奴婢生机，又失了仪态，又跌了身份的。”

顾屿微微点了一下头，仿佛是考虑了一下语句，轻声说道：“殿下可知我顾氏家训，言及嫁女三条，数百年未曾有违？”

她一句话没说完，面前的瑞王妃却似惊了一跳，双目里像是烧起了一把火，陈若弱不知如何地就把话咽了下去，然后就听瑞王妃再度平平下去的语气，“嫂嫂怕是听错了，没有圣旨，哪能归宁，大哥说的约莫是等探看过王爷以后，来看看我。”

前朝门阀世家林立，景阳顾氏初成势时，并非当世大族，百十来条家训全由先祖一人制定，经先人修点窜改，到现在，只要几百年前的嫁女一节半字未曾窜改。

陈若弱猝不及防被叫到，下认识地朝那张姑姑看了看，却见张姑姑那张稍显刻薄的脸上竟然一丝难堪也不见，带着谦恭到几近寒微的的神采连连请罪，仿佛已经很风俗瑞王妃如许近乎在理取闹的生机，见陈若弱望向她，还奉迎地笑了笑。

考虑了一下，陈若弱谨慎地答复道：“府里都挺好的，文卿说本日是来接王妃回……”

“未曾远迎舅兄，咳咳……”瑞王说着，又咳了出声，他是个细心的人，咳嗽都重视着不把脸朝向顾屿这边，侍女赶紧上前，换了一张新帕子递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