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番外四鱼传尺素（十）[第2页/共5页]

黎素听到了，只是笑一笑：

黎素茫然摇了点头：

“连人形果，我也是后知后觉，又如何会晓得……晓得那些。”

“……”

“我从十三口中得知，吃了人形果虽可受孕，但也要遵守一个先决前提。”

及至施礼前一晚，灯火透明，笙箫齐鸣，幻海山变成一片红海，到处都张灯结彩，山上覆着雪，雪上染着红，逶迤而下，如临瑶池。

结婚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江湖皆知，一时候，非论王谢与外道，纷繁在山脚的小镇上立足安营，有人要声讨，有人要道贺，各怀心机好不热烈。

阿东愣了愣，讷讷开了口：

黎素并不是矜持的人，但是这一刻，他却握住了阿东的手。

黎素俄然红了脸，却不肯落了下风，只道：

“我总算晓得阿东为何一开端便不肯要这个孩子了。”

黎素悄悄喘气，而后定定看向他：

“关于麻沸散，你大可放心，不管对你，或是孩子，毫不会形成半点伤害。”

阿东将他脸上的泪悉数吻干了，含住那嫣红的唇细细咀嚼，软糯苦涩，再往深了去，口舌胶葛，酥麻灌顶，他看着黎素近在面前卷翘稠密却低垂着欲袒护苦衷的眼睫，不由心猿意马起来，半天赋舍得松开他。

快走到新房门前，猫儿蹿身而出，绕着阿东脚下打转。说来也好笑，不知谁想出的主张，将一白一黑两只大猫儿也拾掇一番，背上各自顶了一朵喜庆的大红花，绑得牢凝健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甚……甚么前提？”

十三曾暗里提点过二人，黎素男儿受孕，异于凡人，房事不必频繁，但还需普通些，有助产减压之服从。不然阿东岂敢冒然行事，最多亲他吻他，唇舌服侍着走遍他满身罢了。

黎素只感觉被人从水中抱起，裹了张大布巾放到床上仔细心细将水滴都擦洁净了，特别是头发，已近半干，没出处一阵放心，头一偏便要睡畴昔。

阿东握住他的手，止住了他。黎素刚要开口，睁了眼，却见一张红色丝织的帕子落下来，悄悄柔柔覆在他脸上。

“我不必甚么都奉告他。”

“新婚之夜，为何却落泪了？”

阿东干脆牵了黎素的手，头也不回地带他分开了。

“素素可记得，十三叮咛你的事？”

晚间，黎素终究穿上了那件金丝滚边的正红色长袍，一起拖曳着由配房走到厅堂，他身姿矗立，站得笔挺，长袍宽松却颇具美感，即便身怀六甲也不感觉高耸，只让人感慨赏心好看。

阿东透过大红丝帕抚摩他的脸，顺着眉心向下，走过量情的眼、挺直的鼻、微翘的唇，公然如新人初入洞房普通，心跳得快极了，幸亏有这喜帕，替他遮一遮，让黎素不至于见到他那浑然忘我直欲将人吞食入腹、剥皮拆骨的伤害神情。

“你……你这是做甚么？”

倒也不能简朴归结为床笫之事，那是一段更令人血脉偾张的新开端，浸入黎素的生命，比纯真占据他的身材更叫阿东动容。

阿东绷不住笑了，这一刻他仿佛还是是十多年前的阿谁孩子，高兴就笑，难过就哭，并不晓得埋没情感。

“仆人只记取医者的话，却向来不看阿东的心。如若不是十三丁宁，必不肯与阿东琴瑟和鸣的。”

“素素。”

“先生必然要笑我战战兢兢，不像个男人。实在，我乃至一度担忧，男儿生子会有甚么好成果，腹中这个会不会一出来便是个怪胎，有一阵子，常做恶梦，翻来覆去都是它，时而不过一个肉团子，时而三头六臂，又或者不成人形。”说到这里，收回一声几不成闻的感喟，那些日子，黎素每夜都要在恶梦中惊醒，枕边都是湿痕，脸上尤挂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