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2页/共3页]
颐行一听本身跑到敬事房来了,顿时有些不美意义,再三道了谢,从门内退了出来。
秀女们入宫半月不足,自此开端便都是宫女了,既是宫女,就得学着往内行走,承办差事。
这时候内里下起了雨,很细却急,从院子里斜切角看向门廊,能瞥见万根银针坠地的走势。
那两个寺人本来正在实际甚么,也没空细指引,往东随便抬了抬手指头,“过了千婴门就是。”擦肩而过走远了。
因宫女进宫后不能胡乱走动,她连四执库在哪儿都不晓得。只传闻在东六宫后边,乾东五所里头,便一起走一起探听。
颐行昂首应了,方打伞走出尚仪局。
这就是两边角力,把传话的人涮着玩儿。
这时候天愈发暗了,惊蛰过后雨水渐多,逢着如许气候,连门头上的琉璃瓦和彩画都光鲜不起来了。
这时候吴尚仪终究从里头走出来了,蹙眉道:“甚么事儿,大喊小叫的。”
“你们这十五个,往钦安殿去。”吴尚仪顺手指了指,“你们十五个,去咸若馆。你们二十个,上奉先殿……我可有言在先,那些殿里供奉的都是祖宗神明,倘或出半点忽略,结果你们晓得。”
颐行心头游移起来,想必出入就在这上头,便道:“我照着您的令儿,要康嫔娘娘的两样头面金饰。”
这回往四执库去,算得熟门熟路,先对执事寺人一顿自省,说本身听岔了叮咛,传错了话。
说罢命人把工笔小样拿出来,细心用油纸封好交到颐行手上,“可拿稳了,出了这个门,淋着了雨弄坏了,全和我四执库没干系。”
这日吴尚仪说寒食节就快到了,宫里要筹措奉先殿祭祖,连带钦安殿和咸若馆也要洒扫。各宫有了端庄职务的宫人,是不管这类琐事的,只要留在尚仪局的人能够随便调派。
成果吴尚仪暴露个了然的神情来,“怪道了,这事儿不能怨人家,得怨你本身。是你没听明白我的叮咛,我要的是头面花腔子,你如何上赶着问人要金饰?纵是我没说明白,你的脑筋不会想事儿么?那些个贵重的东西,哪能说拿就让你拿走?唉,晓得你出身好,在家辈分儿高,可进了宫,就得依着宫里的定规行事。凡事多用脑筋,别人依葫芦能画瓢,你倒好,给我画了个大倭瓜来,你说好笑不成笑。”
颐行自认不利,带着委曲,诺诺说:“想是我听岔了,对不住,是我办事不力……”
“那是甚么事理……”吴尚仪沉吟了下,复问,“你和他要了甚么,他说不让出库?”
颐行内心的郁塞无处可说,只得勉强应了声“嗻”,从屋里退出来。
姚小八听完却笑了笑,“你们新出去的,哪儿晓得此中门道。我晓得吴尚仪是用心这么发话,我如果顺顺溜溜让你拿着工笔小样归去,岂不是向她服了软?以是只要难为你多跑一趟了,跑一趟不亏损,明白里头短长,也就明白在尚仪局该如何蒙日子了。”
今儿天气不好,穹顶灰蒙蒙的,春季风又大,风卷着流云缓慢地翻滚,说不准甚么时候就会下起雨来。
颐行一下子白了脸,这份闲气实在太让人堵心了,她没包办过差事,也没传过话,头一次就吃了这么大的亏,难怪前人总说宫里步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