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少女[第1页/共2页]
门口老管家福叔号召着赴宴的来宾,远远地就能瞥见不疾不徐走来的两个显眼身影。他们都作胡人打扮,男的一头赤金长发,女的样貌同汉人无异,这回梳了个妇人头,面无神采冷若冰霜。
前院的老松树旁立着个戴了帷帽的肥胖男人。他一身广袖交领长袍,看上去似是前朝款式。轻风拂过帷幕闲逛,却看不到庐山真脸孔。一条碧油油的竹叶青盘在枝干上,“咝咝”吐着信子,使得这场景诡秘而伤害。
又一只半鬼!萧莜心下骇然。
“饮了这酒,我们……”他这会儿脸红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我要庇护你一辈子!”
萧莜一愣,攥紧了纸包。央玖已起成分开,莹白的指尖捏着一枚小小的耳坠,正谨慎翼翼地偏着头戴上。
锣鼓喧天,喜气洋洋。萧莜微蹙着淡淡的眉尖,融进了女眷中。
身后呈现了三四个杀手,将她紧紧捆了起来,装进一只麻袋内。
丫环们睨了她一眼,没看出马脚,接了酒坛子就送进了屋内。
房顶上萧莜急得在内心直催他们快喝。
“报酬财死,鸟为食亡。”阿欢点了她一句。
底下两人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终究双双面红耳赤地喝了交杯酒。
“绑起来!”那人号令道,虽极力抬高了嗓音,仍能听出是个女子。
迎亲的步队开端解缆,一个鄙陋的身影鲜明混在其间。男人看了他一眼,抬高帽檐,跟着人群进了前厅。
帷帽的纱布被风吹得扬起,其内的脸上竟还蒙了层黑布巾。阿欢站定,一双幽深的黑眸冷冰冰望着她:“我找了人。”
她抿了口茶,刚抬开端,就见冷冰冰的央玖径直走了来,往她放在桌下的那只手里塞了个油纸包,又假装掉了甚么似的俯身寻觅,靠近她悄声道:“药力极强的迷药,混在酒里。”
不是阿欢,又会是谁派来了这么个风趣的人?
随后他们发挥轻功,提着麻袋轻车熟路地出了萧宅,将其扔进早已候在宅子外的一辆马车内。
萧莜想到了阿谁鄙陋的身影,皱着眉道:“本来是你找的。他甚么来头,可不成靠?”
萧莜粗着嗓子道:“这是萧大性命小的送来的喜酒。”
裴衣闻言,羞得不敢昂首看他,只接过酒杯,踌躇地盯着本身的脚尖。
“这都是如何回事儿?”萧夫人头痛不止。目睹主子们还杵在那儿,不觉举高了声音,“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去找!”
阿欢大步流星地往前厅走去,头也不回:“你房里的小箱子没上锁。不是说好了全权交由我措置?”
趁着人多,萧莜拉了一个小丫环,多要了件下人服饰。宅内侍婢与她比拟身材过于娇小,她便拣了小厮的衣裳,又挖了小时候偷埋在梨树下的一坛陈酿,倒上央玖给的药粉,这才快步向喜房跑去。
到得廊下,两个丫环拦住了她,问她来做甚么。
不不不,先不说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单论身高,阿欢就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再说他们萧家也不会雇这么一个歪瓜裂枣来打杂。
现在,萧宅内可闹翻了天。
本该新郎官出来给众来宾敬酒的,丫环们也催了半天,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萧夫人急了,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撞开了门,但见萧唯早被迷药迷晕在地上,而新娘子更是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没多久,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次响起。世人齐聚大厅,吉时将至,统统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相携而近的新人。萧唯东风满面,意气风发,一身红衣更衬得他的身姿高大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