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胭脂[第1页/共1页]

"这都第三具了。"探长陈九用镊子夹起青紫尸身脖颈间的胭脂扣，锈蚀银链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玄色血迹。死者是西街当铺新娶的姨太太，和之前两名遇害女性不异，喉咙处都留着三枚指甲形状的淤痕。

陈九带人冲进剧场背景时，班主正往云莺的茶碗里抖砒霜。供桌上摆着六个琉璃瓶，每个都盛着带胭脂痣的人皮。"秋棠的嗓子是百年难遇的金玉喉，这些贱人竟然敢害她！"班主癫狂地挥动剪刀："第七颗痣该轮到这吃里扒外的——"

五

二

报童阿毛缩在鉴戒线外偷看，俄然被人揪着耳朵提溜起来。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往他手里塞了块银元："光驾小哥说说，死者耳后有没有胭脂痣？"

民国二十七年春末的雨夜，老裁缝提着昏黄的火油灯颠末胭脂弄，俄然闻声头顶传来"喀啦"脆响。他颤抖着举起油灯，正对上一张倒垂的惨白面孔——那是三个月前吊死在戏台的坤伶秋棠，绣着金线牡丹的戏服下摆还在他头顶悄悄摇摆。

"苏蜜斯又来抢消息？"陈九瞥见《沪上快报》的记者证，不耐烦地挥手："此次是绸缎庄的刘太太，左耳后确切有朱砂痣。"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骇的尖叫，染坊晾晒的十丈红绸俄然无风主动，在暮色中翻涌如血浪。

四

防浮泛深处传来幽怨的戏腔："你看我描眉点绛，可还是旧时模样..."

三

世人顺着望去，包厢雕栏上鲜明印着三枚血指印。班主擦着盗汗解释："秋棠当年就是在那儿吊颈的，都说她阴魂不散..."话没说完，云莺俄然掐住本身脖子，指甲深深陷进皮肉："不是我害你！是班主说唱砸了要打断我的腿！"

"砰！"苏白露的钢笔手枪冒着青烟，班主眉心血洞汩汩涌出黑血。满地血泊中，七个琉璃瓶俄然同时炸裂，混着人皮的血水在地上汇成"冤"字。

十年后的腐败，已成为战地记者的苏白露在重庆防浮泛清算旧照片。泛黄的消息照上，秋棠的遗照俄然排泄鲜血，耳后胭脂痣炽热如烙铁。警报声中，她瞥见穿血嫁衣的女鬼穿过坍塌的砖墙，三寸指甲悄悄划过七个日本军官的咽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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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还魂也要讲端方。"苏白露举着相机闪进停尸房，见那具尸身正对着铜镜梳头，镜中映出的倒是秋棠生前的容颜。"我要七颗胭脂痣。"尸身开口时，腐臭的喉管里飘出戏词般的唱腔："当年她们在我茶里下哑药，用金钗戳烂我的嗓子..."

当夜子时，苏白露蹲在义庄窗下。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秋棠的尸身上，青赤手指俄然抽搐着抠进棺材板。守夜人打着酒嗝颠末，尸身猛地坐起，三寸长的指甲直接插进了他的咽喉。

苏白露踩着高跟鞋踏进大光亮剧场时，镜面砖映出她耳后殷红的胭脂痣。台上正在排新戏《锁麟囊》，当家旦角云莺俄然甩开水袖指着二楼包厢："她来了！穿戴血嫁衣的阿谁！"

《血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