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欠款催收人[第2页/共2页]

第一个出事的是开美容院的林曼。这个四十岁仍保养得体的女人，在时超带人砸碎她统统玻尿酸安瓶的第二天，被主顾发明浑身缠满保鲜膜死在汗蒸房。法医说高温让皮下脂肪熔化成油状物，可时超清楚记得催收时她说过："再逼我就把本身熬成人油"。

当朝阳刺破云层时，蓝湾公寓304室只剩焦黑的法坛。陆逢舟的罗盘碎成八瓣，时超握着半截桃木剑，账册在香炉里烧成灰烬。那些盘桓的怨灵跟着晨雾消逝，却在他左臂留下道淌血的左券——是用尸油写的生辰八字。

"树根都泡在血水里，能不发黑吗？"陆逢舟用鞋尖踢开枯萎的绿植，瓷砖裂缝里公然排泄暗红液体。他俄然抓住时超手腕，三枚铜钱在掌心叮当作响，"七日前子时，你是不是收过冥币？"

刻日：长生永久

陆逢舟推开玻璃门时，铜铃惊飞了落在索债横幅上的乌鸦。这位穿戴唐装的风海军摘下墨镜，暴露左眼狰狞的烫伤疤痕，"时先生，你公司东南角的发财树该换了。"

时超想起老板周谨言总在月圆夜燃烧纸扎的元宝，想起财务总监每次放款前都要用血指印盖印。那些永久算不清的复利，那些凌晨定时响起的索命铃音，现在在泛黄的账页上化作朱砂写就的名字，每个名字前面都跟着串用阳寿折算的日期。

深夜的蓝湾公寓304室飘着腐木气味，陆逢舟用朱砂在四周墙画满符咒。时超举着强光手电，光束扫过衣柜镜面时，俄然照出个穿校服的少女。她垂着头坐在积灰的床垫上，湿漉漉的头发不竭滴落黑水。

话音未落，衣柜里的镜子突然炸裂。时超被飞溅的碎片划伤脸颊，却瞥见镜框后背密密麻麻贴满人脸——满是这些年被他逼死的债务人。每张脸都在笑，嘴角咧到太阳穴，浮泛的眼窝里爬出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