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胎[第1页/共2页]

暴雨中闪现出庞大的轮胎碾痕，那些深嵌在泥土里的纹路构成三个血字：看胎心。

轮胎厂地下尝试室泛着诡异的蓝光。许美娟把最后半管暗红色液体注入橡胶质料时，整桶胶液俄然沸腾起来。培养槽里泡着的人胎标本个人展开眼睛，连接着胎盘的脐带像蛇群般缠上她的小腿。

《血胎》

周永昌的奔驰车在盘猴子路打滑时，车载声响主动播放起儿歌。他发疯似的捶打中控台，却发明仪表盘变成了庞大的胎压监测器，液晶屏上跳动着二十多个胎心监护波纹图。

“您传闻过血胎吗？”看门的老张俄然开口，充满老年斑的手指向窗外。顺着锈迹斑斑的防盗网望去，殡仪馆后墙堆着二十多个轮胎，每个胎面都沾着大片褐红色污渍。

“这是第七批了。”老张取出打火机扑灭一支皱巴巴的卷烟，“上个月报废的灵车全换了新轮胎，可这些旧胎就像长了脚。”

苏晚晴在烧毁厂房找到成堆的轮胎时，每个胎心都嵌着块森白的人骨。她颤抖着摸出打火机，火苗却俄然变成幽绿色。数百个轮胎同时震惊起来，胎面闪现出mm的面孔：“姐，我们都在胎里。”

“周总承诺过只要改进配方……”她猖獗拍打着告急制动按钮，却看到监控屏幕上呈现丈夫的脸。阿谁本该在三个月前车祸身亡的男人，现在正站在她的尝试室门口，脖颈上缠着一条沾满沥青的轮胎内胎。

苏晚晴把油门踩到底时，后座传来婴儿哭泣般的漏气声。她从后视镜看到备胎正在后备箱里有规律地鼓励，胎面闪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管纹路。手机导航俄然跳转到1978年的卫星舆图，定位显现她正驶向三十年前的通惠孤儿院旧址。

苏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天前mm出殡时，她亲目睹过这些轮胎——当时它们整整齐齐摞在灵车车斗里，可当尸体送进焚化炉后，统统轮胎都滚落在殡仪馆各个角落。更诡异的是，每当事情职员把它们扔到三千米外的渣滓场，第二天凌晨轮胎又会呈现在后墙。

他抓起电话打给秘书：“把通惠轮胎厂那批库存胎全数烧毁，立即！”

陈山在省道拐弯处猛踩刹车时，后视镜里俄然亮起两簇幽绿的光。

当消防队赶到时，全部厂房只剩下焦黑的轮胎残骸。而在三千米外的渣滓场，一批沾着沥青的新轮胎正被装上货车，胎面模糊可见血管状的暗纹。

电话那头传来惊骇的吸气声，紧接着是重物坠地声。周永昌抓起车钥匙的手俄然顿住，后视镜里映出后座上的儿童安然座椅——本该空着的座椅上，五道沾着机油的指痕正从安然带扣上蜿蜒而下。

他眼睁睁看着方向盘下方裂开蛛网状纹路，仪表盘里排泄黏稠的玄色液体，副驾驶座上平空呈现半截腐臭手指。最可骇的是后座，本来空荡荡的皮革座椅上，正缓缓闪现出人形凸起。

“爸爸，为甚么要把我们埋进轮胎里？”儿童安然座椅上闪现出透明的人形，那些1998年失落的孤儿院孩子正从每道轮胎纹路里往外爬。当第一个冰冷的小手抓住他手腕时，周永昌终究想起通惠轮胎厂的前身——阿谁用孤儿做橡胶增加剂尝试的地下工厂。

解剖陈述从苏晚晴指缝滑落。法医在mm的肺泡里发明了橡胶颗粒，那些焦黑碎屑正和她现在踩着的轮胎碎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