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双生诅咒》[第1页/共2页]

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鄱红月站在了古井边沿。井底传来孪生姐妹的抽泣与嘲笑，潮湿的井绳缠上她脚踝的力道，就跟影象里青霜攥着她手指的温热一样。

青霜的尖叫震碎了琉璃瓦，老宅的梁柱都排泄了鲜血。鄱红月的左眼灼痛难忍，虎魄色瞳孔里映出姐姐扭曲的面庞：“你们让我做了十八年孤魂野鬼！现在轮到你了，我敬爱的mm。”

一个暴雨滂湃的半夜，鄱红月闯进了荒废的婴塔。在堆积如山的白骨中，她找到了一具伸直的幼小骸骨，颅骨裂缝里卡着一根扭曲的银针。当她的指尖碰到骨骸的刹时，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产婆颤抖着将哭泣的青霜按进铜盆，娘亲攥着银针哭喊“不能两个都活”；父亲将另有气味的女婴抛入古井，井盖落锁时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刺响；每年忌辰，全族人跪在祠堂吞服掺了骨灰的符水……

第二天，鄱红月来到地窖，那地窖的铁门被三道符咒封死了，可符纸都褪成惨白了。她翻开一口尘封的樟木箱，一股子腐臭味异化着影象就劈面而来。箱底压着一件染血的小褂，针脚歪歪扭扭地绣着并蒂莲，这是七岁生辰时娘亲给双胞胎缝的姊妹装。

这鄱氏祖宅啊，坐落在云渡山阴面，每逢月圆之夜，整座宅子就会被血红色的雾霭给覆盖。族谱上记录，从明成祖当时候起，鄱家每一代都会生出双生子，可此中一个必然会暴毙。接生婆张婶在祠堂暗格里藏了本手札，最后一页是用胎羊毫写的，上面写着：“戊寅年七月初七，鄱振海妻柳氏诞双女，姊青霜啼如夜枭，脐带缠颈而亡。”

正想着呢，阁楼传来一阵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鄱红月内心“格登”一下，举着烛台就踏上了那吱呀作响的木梯。火光晃来晃去的，她一昂首，瞥见镜中的倒影，妈呀，一个白衣少女垂首立在她身后，湿漉漉的长发还滴着腥红的液体。

神婆指着照片血迹斑斑的角落，用干枯的手指导着说：“你娘亲当年亲手把银针推动青霜天灵盖。晓得为甚么你的左眼在月夜会变成虎魄色吗？因为青霜的怨气占有在你瞳人里。”

正中午分，一个路过的樵夫瞥见云渡山升起了两道青烟。再一看，鄱氏祖宅已成了焦土，废墟中心的枯井里开着并蒂血莲，花瓣上还凝着两颗虎魄色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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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红月拿着那退色的襁褓，一边摩挲一边深思：“可您清楚还活着。”老管家周伯临终前塞给她一个檀木盒，内里有两枚银锁，一枚刻着“霜”，一枚刻着“月”，锁芯上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

接着，鄱红月又去了藏书阁，在那儿找到了《鄱氏秘录》，可惜啊，最关头的三页缺失了。从残章断句里能模糊看出：“双生者，一阴一阳，阳者存则阴者殁……以桃木钉封囟门，朱砂浸尸七七之数……”册页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穿旗袍的妇人抱着两个女婴，右边婴儿脖颈鲜明插着三寸银针。

鄱红月叹了口气，说：“实在我们本能够一起看烟花的。”说完，她取出那对银锁扔进了井中，锁链相击声惊飞了满院寒鸦。当第一缕天光刺破血雾时，井水像熔岩一样沸腾起来，青霜惨白的手攀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和顺得就像幼时她们共握的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