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车祸[第1页/共3页]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水幕，周振海颤抖着扑灭第五根烟。后座残留的栀子花香混着焦油味，让他想起老婆苏玉梅打扮台上的香水。自从三天前那场车祸，老婆就再没回过家。

"谁？"他抄起防暴叉的手在颤栗。三天前送来的无头男尸就存放在阿谁柜子，当时缝合处的黑血染红了三条裹尸布。

暴雨像银针般扎在挡风玻璃上，周振海握方向盘的手心沁出盗汗。车载收音机滋滋作响，气候预报说这场雷雨要持续到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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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深处，两盏昏黄车灯穿透暗中。穿戴护士服的透明身影撑着油纸伞穿过马路，身后跟着穿白旗袍的虚影。她们脚下的积水出现赤色波纹，倒映着梧桐树上新挂的红色许愿绸——那绸带上用金线绣着生辰八字，恰是周振海与苏玉梅的合婚庚帖。

旗袍女人俄然将油纸伞往车顶一敲："泊车。"

"您有新的订单——"手机提示音惊得他差点跳起来。订单显现搭客在仁爱病院旧址，周振海踌躇半晌还是调转车头。阿谁白衣女子被撞飞时像片羽毛，可等他下车检察时，柏油路上只剩一滩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陈雪梅的墓碑在暴雨中裂开蛛网状纹路时，林法医正在解剖室对着三具尸身发楞。三具尸身别离来自分歧车祸，却都在心脏位置呈现诡异的玄色掌印。当他用紫外线灯晖映掌印，墙壁上俄然闪现出荧光血迹构成的线路图——起点恰是王庆国值守的殡仪馆。

消防队赶到净水湾隧道时，熊熊烈焰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七辆汽车首尾相接燃烧成火龙，每辆车都载着当年车祸的涉事者：窜改监控录相的交警、收受贿赂的法官、制作假陈述的汽修厂老板......

刑警队长翻开辟黄的老档案，吵嘴照片上穿护士服的女孩眉眼温婉。最后一页贴着泛黄的消息剪报："...器官发卖团伙正犯苏玉梅于本日庭审途中遭受车祸，押运车辆在梧桐巷侧翻起火..."

结案陈述开端粘着一枚烧焦的铜钱，内侧刻着恍惚的"晚"字。窗外又下起暴雨，值班室电视机俄然跳转到半夜消息："...专家称本轮强降水是受台风残存云系影响，估计将持续三天..."

殡仪馆的电子钟指向凌晨三点，王庆国被一阵砭骨的阴风惊醒。他裹紧值班室的军大衣，手电筒光束扫过停尸间不锈钢柜时俄然狠恶闲逛。第三排第七号冰柜收回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在沉寂的夜里有如尖锥刺进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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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空无一人。

裂纹密布的屏幕上，苏玉梅的微信对话框主转动出一条五年前的语音："老周，我给那女护士打了双倍麻醉剂。等会你开车撞过来时记得偏右三十度，如许法医会鉴定是驾驶位..."

出租车司机老周盯着导航屏浑身发冷。自从上周在环猴子路接到阿谁浑身湿透的白裙女人，车载导航每到半夜就会主动跳转到"净水湾隧道"的线路。现在仪表盘上的荧光将后视镜染成惨绿，后排座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排泄暗红色水渍。

后备箱俄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法医陈述显现：变乱车辆刹车管被锐器割开三分之二缺口，驾驶座下方发明微量乙醚残留。尸检确认周振海血液中含有致幻剂成分，灭亡时候与五年前仁爱病院护士失落案档案记录的日期完整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