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别后】[第3页/共4页]

“快了，就这几天吧。”

也好，也好，早点看清，总好过今后悔怨，让她白白吃那些苦。

她留意听着四周的动静，更夫用迟缓的腔调喊着——天干物燥，谨慎火烛。

容萤点头说没有。

“娘舅。”容萤端着杯子问他，“上回的事，您想得如何样了呀？”

她这段时候仿佛都在思考这个题目，从一个处所到另一个处所，兜兜转转，成果哪一个都不是能够久待的去处。

连着几天没有睡好，陆阳才抱她上床，容萤就钻进他怀里打起了小呼噜。

“萤萤？如何是你……”陆阳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打量她，“出甚么事了？你如何会在这儿？”

晚餐没有吃，丫头也懒得叫她起床，只把食盒摆在桌上，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她伸手去取承担，随便背在肩头。内里的衣服很丰富，如许还和缓一点。

正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才一向这么偷偷跟着他，她并不是至心要给他添费事的，但是除了他，又不知还能去找谁。踌躇了好久，容萤越想越泄气，低着头不说话。

心中所想的话没有说出口。

随即“砰”的一声。

早上大雾昏黄，担忧路上马儿打滑，比及下午雾散了，陆阳才清算行装出城。

一下，两下……三下。

容萤忙说不消，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啃。

秦烨赶紧摆手，“当然是不能的。宁王一家子遭那么大的难，现在就剩她一个，现在和端王叫板启不是找死么？”他坐直了身子，两手交叉放在鼻下沉吟。

容萤避而未答，只探头看了看四周，“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秦烨欣喜她，“实在几位藩王都一样，封地就像是小朝廷，是好是歹都由那一小我说了算。只不过端王爷常在都城，又手握重兵，比其他那三位更有上风一些。”

容萤是飞奔回卧房的，大丫头在外间烧茶，偏头奇特地看了她一眼，仍持续捅茶炉子。

偏厅冷僻下来，秦烨又回书房关上门忙他的事情。

这一觉睡得很沉。

娘舅这儿是不能再待了，畴前父亲在，他靠着宁王的举荐步步高升，现在父亲不在了，秦家失了背景，赶上端王只能伏低做小。

夜风微冷，他抬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淡声道：“中间还要跟多久？出来吧。”

陆阳从这话里听出点非常，笑意渐褪，拧眉问她：“是秦家人对你不好？”

肩膀被他捏得生疼，容萤动了一下身子，讪讪地望着他，“我……我就想跟着你。”

他较着长舒了口气，面庞暖和，“那就好。”

一晃过了两日，秦烨那头没半点风声，她实在是等不下去，跑到书房去催他，刚巧秦夫人也在，笑吟吟地拉她吃茶点。

闻言，他有些哭笑不得，惊奇之余又生出些许暖和来，无法地看着她：“傻丫头，跟我有甚么好的？在秦府里吃得饱穿得暖，何至于来这内里风餐露宿。”

像是从很远的处所传来一样。

秦烨低头看着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双手，神采微动。

襄阳城的巷子口，入了夜总有一盏纸灯笼在风中摇摆，看上去有些瘆人。她对着空中吐出一口白气，喃喃地想着：此后又去那里呢？

老树后的草丛里沙沙响了一阵，半晌，果然有人磨磨蹭蹭踱步而出。

“朝堂上的大事小情皇上不大管了，张贵妃现在奉养摆布，又和端王走得近，耳边风吹个不断，这会儿上奏折弹劾只怕会碰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