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第2页/共3页]

男人此话一出，那抓着苏攒的两个锦衣卫也不免侧目。本来他们就因着苏芩的面貌多存眷了几分，现在听到这话，不免感觉胆怯。

苏芩想起那日里苏府被抄家时的景象，不自禁身子一缩。

红拂蹲在苏芩身边，看着苏芩捧着青瓷碗，慢吞吞吃粥的模样，无声抹着眼泪珠子。她们家女人，何时受过这等苦，不但日夜驰驱，还要担忧这些生姜丝……

陆霁斐暗眯了眯眼，细薄唇角不自发勾起，明显是对苏芩说的“一家人”这三个字非常受用。

“红拂，本日的事不要奉告母亲了。”自前次晕厥畴昔，秦氏便一向在屋子里头养病，这养病的钱也是一大笔开消。大老爷苏博为了这事，连夜连日的在书房内绘制了一副丹青图，但却没卖出甚么好代价，只堪堪够几日家用。

话罢，男人一摆袖，黑着一张脸径直出了明厅，踩着外头的堆雪，脚步极快。

陆霁斐双手环胸靠在户牖处，一双大长腿半搭，拢起膝盖，暴露里头的玄色朝裤，慢吞吞点着鞋尖，似笑非笑道：“苏三女人真是好大的胆量呀，竟敢公开与朝廷命官贿赂。”

陆霁斐垂眸看半晌，一挑眉，声音骄易道：“苏三女人这是在贿赂？”

陆霁斐站在那处没动，苏芩面露急色，抓起茶案上那三张银票递给他。

再者，当时的苏攒尚是同知，顾氏一个没了娘家后势的妇人，又那里干的过他一个官僚者。苏攒怕是早就在县衙里办理好了。

男人靠在那边，没有说话。

“红拂，前次我托你探听的事你探听清楚了吗？”苏芩问的是苏攒将顾氏推下阁楼致死之事。

红拂红着眼，点了点头，哭的更加短长。

现在老太太和大夫人身子不好，大老爷又惯是个风声清肃，不谙世事的。二姐儿尚哑着，现在每日就呆在屋子里头和彩烟做些针线活补助家用。三房的三夫人虽不会管事，但每日里不但要看顾四姐儿和泽哥儿，还要顾问老太太，并抽暇打些络子、堆些绢花等小玩意补助，已怠倦不堪。

“姀姀，如何想起来要吃酒了？”秦氏率先开口，眸色担忧的看向苏芩。

红拂抹了一把眼泪珠子，点头，抽泣着声音道：“探听清楚了，县衙的人说，是二夫人先动的手，二老爷为了护那外室才动的手，如果报了官，那也是二夫人的不是。”

……

“不是贿赂？”男人又一挑眉，慢条斯理的伸手推开面前苏芩抓着银票的素手，嗤笑道：“既如此，那便无用多言，将人压下去吧。”

苏芩试了几月，确是有效，便将这事养成了风俗。

细算下来，偌大一个苏府，能撑起来的便只要苏芩一人了。

闹到未时，苏芩终究回了苏府，她饿的肚子有些疼，赵厨娘从速端出一碗肉糜粥来，一脸心疼的唤苏芩快用。

苏芩耷拉着双眸，神思渐沉。

一家人？

她有些累了。

陆霁斐微偏首，上前跨一步，挡住了苏芩的视野，也挡住了外头那霸道的场景。

苏芩笑着抚了抚苏蒲的小脑袋，然后把人往怀里一压。苏蒲生的与苏芩小时有七分类似，粉雕玉啄的敬爱，只要人瞧见，都恨不能搂进怀里好好搓揉一番。而搂着软绵绵的苏蒲，再闻闻小家伙身上的奶香味，苏芩便觉，甚么恼人的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