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死生何惧[第2页/共2页]

淮河夜里风大，拉帆以后，行船速率快了很多。

这算是她第一次办家里的大事，来之前向翁劝过她，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被封为思惠夫人，也不便抛头露面。

可向怡不想白担着思惠夫人的名号，也想帮着虞安歌做一些事情，就不顾向翁的劝止，执意押送运盐船。

向怡心下不定，叮咛道：“再去查抄一遍，不成有半点儿疏漏。”

向怡道：“把统统人都叫起来，抄起兵器。”

商清晏道：“江南尚且如此，我不敢想，岭南，蜀中，两广又该是如何的迹象。如许的大殷朝，就算没有内奸入侵，又能维系几时。”

虞安歌双手紧握，想到上辈子金戈铁马的疆场，尸横遍野的郊野，鲜血会聚的河道，眼眶便一阵泛酸。

商清晏心头再次被震惊，他微蜷动手，呼吸清浅：“我也，只说与你。”

安静的话好像一道惊雷，商清晏蓦地转头，看着眼眶发红的虞安歌。

夜色深了，向怡感觉困意上头，便裹着被子，躺下安寝。

他看似淡泊萧散，实则静水流深。

商清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死生何惧。”

虞安歌仰着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用不了几年了，王爷，大殷朝撑不了多久了。”

江南的夏季比盛京晚了很多，但冷是无处不在的。

商清晏眼中泛着苦意：“虞大人这话，若被旁人听了去，但是要杀头的。”

虞安歌倒是果断道：“以是我只说与王爷。”

虞安歌深吸一口气：“反观大殷，朝堂党政狠恶，宦海奸佞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就连军队的粮草，都不能定时补给。内忧内乱，气数已尽。”

大殷朝已经病入膏肓，江南的气象，不过是一小块儿闪现出来的病状。

侍卫道：“夫人放心，都查抄好了，盖得严严实实。”

郭大人道：“白纷繁的银子已送往盛京，白纷繁的盐已化为河水。”

跟着侍卫禀报，身后的船只越靠越近，向怡内心的弦紧绷到了极致。

“你瞧，江南的雪，多像白纷繁的细盐啊。”龚知府坐在檐下，喝着炉子上的热酒感慨道。

病症就在这里，可朝廷却视而不见。

向怡看着乌黑一片的江面道：“下雪了，前面运盐的船可都查抄好了？可莫要让雪沾湿了盐。”

向怡从房间里出来，她的眼神不好，特别到了早晨，更是看东西乌黑一片，侍卫给她指了方向，她还是甚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