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今生难回家[第1页/共2页]

工夫逆转，时空变迁。

谁晓得，向来是全火第一个起床的李二狗，甫一出门就碰到了“鬼”，让他倏然惊醒，睡意全消，含混的两眼中射出夺目的光，细心一看，倒是嘴上无毛的赵无敌这个小子，不由啼笑皆非，不免抱怨和责备。

“啊……没啥，我就是睡不着，出来……看看雪。”赵无敌胡乱找了个来由。

常言道：天要下雨，人要用饭！

至于阿谁身形肥胖的少女，名唤窈娘，本是老父同袍的遗孤，自幼与赵无敌有婚约，其父母亡故以后，无亲无端，就此养于赵家，遵循后代来讲，算是赵无敌的童养媳了。

“嘎吱嘎吱……”

阿谁小女孩就是赵无敌的mm鸢儿，年方四岁……本年应当六岁了，小小的人儿甫一出世就没了母亲，让人顾恤。

家？

赵无敌他们这火戌卒都是血肉之躯，还做不到餐霞食露，不食人间炊火，天然也要用饭，而这个老军就是他们的兼职火夫，卖力担水做饭，并在他们出巡的时候留守营房。

老父是一个世袭府军，年近四旬，却祸从天降，突然之间身染恶疾，今后瘫倒在床，不能自理。

于今，他已年近五旬，到了知天命之年，固然不甘心断了香火，但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只能无法地认命。

或许在梦中，他们回到了悠远的故乡，见到了拜别已久的亲人，围着一张矮几，一只肥鹅，几碗小菜，一壶老酒，行动盘跚的老父、慈爱的老母、忙繁忙碌的老婆，另有牙牙学语的后代……

此地是大唐边军的一处暗哨，隐于一座矮山之阴，离朔方城三十里，驻扎着一火戌卒，监督着北边突厥人的动静。

绿树葱葱，一汪湖水，几间破败的茅舍，躺在榻上描述干枯、不断咳嗽的老父，一个头包布帕身材娇弱、在田间和家中忙繁忙碌的少女，另有一个老是喜好跟在少女身后的小女孩……

营房的破门开启又关上，收回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从中出来一个老军，头发斑白，面庞乌黑，老眼浑浊，斑白的髯毛顶风飞舞，身上的衣衫并不整齐，两手拎着腰带，看来是要寻个处所去断根一夜的存货。

赵无敌迎着北风，痴迷地看着那漫天的雪粉，仿佛那就不是雪粉，而是乌黑的米粉、热腾腾的米糊、香喷喷的米糕……

精密的雪粉纷繁扬扬，被微弱的北风卷起，抛洒得到处都是。

自从到了朔方城以后，碰到了同亲的赵无敌，李二狗对这个同亲的小后生那是关爱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常被同火的袍泽打趣成“比亲儿子还亲”。

老军名叫李二狗，世袭军户，扬州人士，是赵无敌的同亲，年近五旬，因膝下无子，无人秉承其军户资格，偌大年纪还在为国交战，想起来也是唏嘘不已。

他伸脱手，任乌黑的“米粉”落在冰冷的手掌上，越来越多，凑到嘴边，贪婪地舔一舔，入口即化，寡淡有趣……方才梦醒。

此时，营房中的戌卒一个个裹着薄薄的被褥，缩成一团，打着呼噜，徘徊在梦中，那嘴角的口水和眼角的晶莹，预示着他们的梦很不平静。

赵无敌十五岁顶替卧床不起的老父，前来朔方戌边，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两年。

这不但是逆转千年的时候，到了逝去的大唐，并且，这还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大唐，不在同一个空间，这隔着时空的间隔，何其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