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玉芙宫外难见母 独行城头巧遇姊[第1页/共3页]
自始洲衰弱,诸侯大国乱战,举兵攻伐,打劫城池兵马赋税,各个穷奢极欲,兴建高台宫室,可谓“高台榭,美宫室”。
姜淮排闼,清风拂过,荡起氤氲香气,幔帐中,一女妇横躺,轻纱撩动,如有魅影晃眼。
官方甚有传“平生不得两姜女,自称俶傥亦妄言。”
姜钰摇首,面尽惆色,心机白弟忍辱负重十五载,身有疲,肚有怨,非三言两语能豁然,见他青铜兽具下那冷冽神采,百般孤傲,万般寥寂,怎不教民气疼?
姜白站于城楼上,目眺远方,白雪之下,富华城郭,纵横千里,连缀不断。
“戋戋一弃子,与我已无母子情分。”赵姬嘲笑道:“淮儿,准你自行其事。”
姜钰何许人也,瞧他笑中带晦,便知兄弟初逢,姜白并不快意,因而道:“川弟同弟脾气恶劣,不经世事,你勿当真,此番远来,你未见君父,不如随姊一道,往广元殿去。”
王宫当中,君上具有三殿,君夫人拥一宫,诸公子偏居公子府,照姜氏宗法,国君之女与公子同礼,居公子府,何如姜萱姜钰名盛诸侯国,各国诸侯公卿之子来使西燕,大半为一睹二女容才。
女子微晕红潮,盈盈笑道:“前人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怎到公子白口中,便夸起人了?”
可现在,万物变迁,民气策划,唯独这座宫殿,还是耸峙风雨中,俯瞰万里江山。
话虽打趣,交谊甚真,况乎一国公子不住行宫,偏跑到臣子家中下榻,鼓吹出去,岂不为天下人嘲笑?
得志不堪落魄魂,姜白行动维艰,如这六合之间,已无其容身之处。
“小白回城了!”姜淮跪于幔帐外,低头轻语。
中午当头,高阳之下,人有倦意,赵姬用过膳,驱了侍女,上了凤床安息。
“长乐宫?”姜白大感不测。
西燕财力薄弱,临淄更加天下繁华之都,宫殿华丽高大,乃为诸国之首。
《公羊传.庄公元年》:“群公子之舍则以卑矣。”何休注:“谓女公子也。”诸侯后代合称为“公子”
赵姬受君上宠嬖,把持后宫,虽无正室之名,已有正室之实,凭此诏令,莫说满朝文武心中畏之,连华阳夫人也不敢与之争锋,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方才遇川弟,同弟,二人言已与你相见?”姜钰问道。
“此计甚妙也!”姜淮喜道。
姜白知姊善待于他,也不拘泥,口中称谢:“白,遵姊命!”
是以,赵姬独钟姜白,食则同席,寝则同床,日夜不分,姜武更赐下黄帛五百匹,金镯,金锁,红菱绳,及一块随身玉璧。
后姜白被赵姬刺面,遣送北狄,姜淮欣喜若狂,谁知,一晃十五载,姜白再度返燕,他气甚怒极!
故姜武特赐一宫,留作二女安居,落款曰“长乐宫”。
“公子稍待,婢子告君夫人。”一年父老应之,小步疾趋,赶往殿内。
今姜钰邀他入长乐宫,此举实在胆小!
后宫女眷之所,乃宫中禁地,未经准予,莫说卿大夫,连公子也无权擅入,有违者,轻者贬谪一级,重者交由司寇收押,按刑法措置。
而妹之姜钰,才德兼备,素驰名声,西燕公卿后辈无不趋之若鹜,何如美人眼高于顶,非世之英豪,她不侍之,愈是这般,各路豪杰愈对其倾慕有加。
此番回朝,他受尽萧瑟,本欲寻君母聊以安慰,怎想,君母竟称疾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