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舌尖血[第2页/共2页]

嘶。

“因因……”

磕完头，大爷和我爸没说话，拿起铁锹挖土。

到了奶奶说的南山阴面的半山腰，我见着有一口水井，井口上压着大石头。

脸，还是大爷的脸，那双眸子子黑沉沉的，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歹意。

大爷高耸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

她怨毒的瞪我一眼，视野向屋里瞥了眼，暴露害怕的神情，扶着肚子，回身夹着腿跑了。

我忍着泪，顾不上想那么多，遵循奶奶说的从她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给她换上柜子里的寿衣。

只是越走，脚步就愈发沉重，脑袋变得昏沉。

唾沫混着血，呸！

脖子被掐，胸腔中憋胀的感受愈发激烈，脸涨的通红，我被迫张大嘴，冒死地挣扎，对着大爷又抓又挠。

看我停下，女人机器的脸上暴露恶毒的神采，“沈因，沈安邦欠我的债，你来还！”

我爸嗯了声。

大爷恶狠狠地说：“沈因，要怪就去怪沈安邦，是他把我活生生闷死在棺材里！”

“你奶归天前交代过我，今后你一人跟着柳仙儿，我不能在家。”

一道清润的男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把棺材放在井口旁，我爸和大爷跪地向水井叩首，我也从速跟着跪下。

无声的安抚。

“舌尖血。”

血沫子沾到大爷的脸，滋滋冒烟。

我吸口冷气，猛地回过神来，鲜明发明我不知不觉走到蓝格褂子的大肚后代人这边！

我扭头，看清身后的景象，顿时瞪大眼睛，山路边竟站着个穿戴蓝格褂子的大肚后代人。

我趁机狠狠的踢畴昔。

我们父女俩相处的时候极短，彼其间陌生的很，黏糊不起来。

香烧出来的烟儿聚在正对着我的东墙前，不升不散。

我想把手抽返来，大爷的手就跟铁钳子似的，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

可要走，也不消这么焦急吧。

也不晓得是牙龈被磕破，还是顺利咬破了舌头。

我这边刚忙完，我大爷打动手电过来，他进屋跪地上冲着奶奶磕了几个头，跟我爸俩人把棺材搬到院里，又谨慎翼翼的把奶奶抬进棺材，合上棺材盖子，绑好绳索，抬着出门。

大爷痛苦的惨叫。

我明显是跟在我爸身后，往山上走的。

我看了大爷一眼，总算明白大爷为甚么返来啥都没问，甚么都没说，本来是奶奶早就交代过了。

大爷抓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辩的拽着我下楼。

我用力推开他，脚步踉跄着退回屋里，伸手沾了嘴里的血，抹在眼皮上。

可别是让村里人瞥见了。

刚才提示我的那道男人声音，我很熟谙。

大爷的胳膊都被我挠出血，还是不放手。

灯光下，透过烟雾，一道影子落在墙上，像是有人盘膝坐着。

多少跟我吃顿饭，说说话……

我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