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别忘了上下尊卑[第3页/共5页]

田妈妈递上象牙筷，笑着说：“本日厨房里特别凑趣，再不像之前那般对付。”

老王妃叹了口气：“我也不晓得杨氏竟然如此短见，没有禀过我，就擅作主张。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就连我这个不问世事的老太婆都不会做出如许没脑筋的事。我要给公主送礼之前就叫她来过，还提示她，让她去找齐参军探听探听，到公主那儿要用甚么礼数才安妥，成果她倒好，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来，倒让你在内里难堪了。”

杨氏与韩氏都是侧妃，杨氏却坐在上首，压韩氏一头。大师都风俗了，毕竟杨氏主持中馈，让王爷高看一眼，这两年来曾经数次传出流言，说杨氏很能够会升位分，成为继任王妃，王爷也一向未曾续娶，仿佛有此意向。杨氏大要不争，公开里用力，后院众女有的跟风凑趣，有的冷眼旁观，有的暗自妒恨，有的刻薄刻薄，都在看杨氏终究能走到哪一步。谁曾想来自异国的公主横空出世，不但要嫁给王爷，并且还是以原配之礼相迎，杨氏胡想成空，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幸灾乐祸，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终究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氏听得很当真，在一些细节上几次扣问。等钱妈妈讲完，她又深思了一会儿。钱妈妈惶恐不安地站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老王妃拍拍他的手：“没事没事，我先帮着管管，等她能理事了再交给她。”

杨氏缓缓点头，神采也不再阴沉。

想到这儿，她叮咛道：“钱妈妈，你去我的嫁奁里挑几样物事，明儿一早就到迎宾馆去，向公主赔罪。要跟公主说明白，我原是怕公主身边服侍的人不敷，这才派孙妈妈去搭把手，帮着服侍，并不敢教公主端方，只是你说急了，本是想先容孙妈妈是王府供奉，却混到一起说，形成了曲解，请公主惩罚。”

萱草堂里已经掌上了灯，两位侧妃、三位夫人、四位孺人都已经来了，按着位分凹凸坐在正堂。丫环们穿越来去，给她们一一端上茶来，随即悄悄退下，谁向她们探听动静都浅笑点头，口风很紧。

浓云想了一会儿，倒是放了心：“大婚礼节都是由内里的大人们商定的，主子只须按着章程办。这是王爷大事，哪个主子都不敢放刁，不然就是极刑，还要祸及百口长幼。”

她风俗了公开里钩心斗角，大要上不动声色，后院里大家如此，再是恨得咬牙，见面时都是笑容可掬，没谁会像公主那般简朴卤莽，直接把事情抬到桌面上。之前她没跟如许的人斗过，一时不防，却吃了个大亏。王爷必定感觉尴尬，不得不表白态度，给他们个交代。此时他正在气头上，也不便辩白，只能暂忍一时，徐图后计。

杨氏很快沉着下来：“也好，趁这个机遇看清楚谁是墙头草，谁是忠，谁是奸。今后的日子长着呢，她们觉得凝碧阁就要出息了，哼，我倒要看看韩氏有甚么本领能强过我。”

她还没走进上房，钱妈妈便满脸堆笑地迎出来，奉侍她进了屋，筹措着上热茶，换手炉，告诉厨房送炊事过来。

韩氏点头：“就是偶然候也安插不了，王爷有话，杨侧妃仍然打理后院，我只是帮手老王妃筹办大婚之事。”

嫁进王府已逾十年，固然容颜未褪，可她的心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