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福星[第1页/共11页]
无双理直气壮:“母妃说了,我这是一派赤子之心,懂我的人自会喜好,不懂我的人,我管他去死。大燕人总爱说甚么人言可畏,实在挺好笑的,为了面子就逼女儿家去死或者守节,算甚么玩意儿?男人三妻四妾,死了老婆能够娶了又娶,家中妻妾成群,内里还要花天酒地,凭甚么?”
“王妃待妈妈们好,她们当然也是经心全意对王妃。”乌兰给无双簪了一支玉叶牡丹头钗,笑着安慰,“王妃不要心烦,赵妈妈待王妃一片热诚,也是体贴则乱。”
范文同带着无双绕过正房,穿过花圃,走向湖边的敞轩,轻声说:“国舅爷这些日子都没出去过。有很多权贵和文人骚人得知他下榻于此,纷繁前来拜见,国舅爷谁都不见,因生性如此,倒也没人思疑。下官每天与国舅爷聊聊诗文书画,偶尔手谈几局,非常舒畅。国舅爷惊才绝艳,下官远远不及,之前却自大才名,真是坐井观天,实在忸捏啊。”
无双拊掌叹道:“范大人如果听到这话,必定更要把茶藏起来,不给我这类俗人喝了。”
她没有昼寝的风俗,只是偶然候感觉困乏,就躺下歇一歇,并不是每天都要在用膳后安息。明天老王妃和几个妈妈都非常欢畅,让她很猜疑,因而也毫无睡意,放下碗就想出去走一走,却被文妈妈拦住,柔声细语地果断不准她出门。赵妈妈便趁机劝她在榻上靠一靠,看看闲书纪行啥的,总之少活动就行。
楚灿华有些难堪;“家母当时不过是一闺中女子,虽怜悯娘舅一家,倒是人微言轻,上面又有族长、耆老、父祖叔伯主持大局,本也轮不到她说话。”
“是啊。”皇甫潇却毫无忧色,“当时在场的只要母妃和荣妈妈、赵妈妈、余妈妈,章医正又并未明言,连王妃都不清楚。章医正回宫后,到文渊阁悄悄奉告了我,能够必定,当时无人偷听。我回府后就去了萱草堂,房里只要母妃和余妈妈,应当正在议论此事。我感觉这个动静多数是府里的人传进宫去的。”
范文同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公主和亲,都不是甚么功德,虽说公主是从苦寒的关外嫁到敷裕的关内,夫婿也很好,乃是权倾朝野的铁帽子亲王,现在看来,伉俪也算恩爱,日子过得挺好。但是,范文同并不是见地陋劣之人,他非常清楚,无双嫁过来,就如同把冰山上的雪狐带到江南,放到鲜丽缤纷的锦鸡群里,外人瞧着好,实在不必然。这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天幸公主脾气开朗、气度开阔,在甚么处所都能得意其乐,倒像是北方田野上的劲草,风吹不折,雪压不垮,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
范文同如释重负:“唉,这女子太大胆,竟是百折不挠,让人没法回绝,可下官乃汗国使臣,如果被人漫衍流言,坏了大燕国贵女的闺誉,不但是下官一人失了面子,就连王妃的名声都要不好,以是下官实在不敢冒昧。”
他的声音很和顺,脸上的笑容很愉悦,无双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问:“莫非明天有甚么丧事?”
齐世杰应道:“是。”内心却悄悄地想,这位北国来的公主真是王爷的福星啊。
“嘿嘿,这么一说,确切不班配,可架不住人家情愿啊。并且两袖清风不至于吧,娘舅随便写几个字卖出去,就能拿返来大把银子。”无双惫懒地笑,一点儿也不伤春悲秋,让安七变都难过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