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国礼相见也甚欢[第5页/共6页]

按理说，夫家前来下聘，未婚妻是不能走到人前去的，不过，明月身为异国公主，亲身出来对岳夫人表示谢意，却也是道理当中的事，不算分歧礼节。

迎宾馆离皇宫不太远，位于内城。这里很平静，只要各个王府、建国功臣传下的御赐超品贵族的府邸、皇家的办事衙门以及朝廷的六部衙门，不准跑马，不准开铺子做买卖，宽广的门路通畅无阻，公主一行很快就回到了迎宾馆。

赵妈妈吃了一惊：“王爷？你们如何碰到的？”

三月二十二乃黄道谷旦，也是勇毅亲王府送聘礼的日子，礼部左侍郎岳西岷一早就偕夫人前去迎宾馆。

明月风俗性地拉着文妈妈的手撒娇：“文妈妈对我最好了。”

老王妃拍了拍她的手，慈爱地说：“我一听是你这丫头在筹划，就很放心。公主离家远，父母都不在跟前，婚事上你多操点儿心，别委曲了孩子。”

文妈妈捧着一盅雪蛤燕窝羹出去，放到明月面前，笑眯眯地说：“在宫里用的膳吧？来，从速把这个喝下去，先垫垫，妈妈等下就做你最喜好的烤羊腿和碧绿蒸酿鱼羊鲜，还炖了芝麻叶羊肉汤，喝了暖胃。”

明月笑着点头：“范大人尽管去做，父汗和母妃都信赖你，我当然也很放心。”

赵妈妈的丈夫陈旺是个技术很好的厨师，精于烹调燕国北方和草原风味的菜肴。他之前住在燕国与蒙兀边疆，战乱时被蒙兀铁骑掳走为奴，因为有一手好厨艺而被贵族看上，与燕国兵戈时就带到边关。厥后，神鹰汗国的铁骑大破蒙兀，陈旺又作为战俘被裹挟到龙城。传闻他会做燕国菜，俘获他的上姑息将他献进宫中，他公然凭着一手好菜获得了大妃的赏识，还娶到了大妃身边的大宫女，也就是赵妈妈。此次赵妈妈陪着公主到中原，大妃不谦让他们一家分离，就让他带着后代们一起跟来燕京，开个饭庄，也算是帮着运营公主的嫁奁。

本来遵循燕国的典仪，亲王大婚是有既定规制的，亲王与王妃的喜服与头冠都由皇宫所属的织造司内造，再由天子颁赐，但明月公主不是燕国人，自有神鹰汗国的冠服形制，此次联婚为结两国之好，天然不能硬迫公主遵循大燕端方穿戴，在送亲使团众臣的力图下，燕国群臣又在朝中几番狠恶辩论，终究同意公主的婚服可自行制作，只是必须由礼部全程监督，不成逾制。

“是。”范文同必定地点头，“在这一天结婚，旺家宅，利子孙，福寿绵长，繁华双全，实是再好不过的日子了，下半年的几个谷旦也没有这么好的。”

听她提到王爷，明月想起了宫里的相逢，因而低声笑道：“今儿在宫里，我看到王爷了。”

赵妈妈见公主脸上的笑容很纯真，不像是对未婚夫有了甚么绮思，反而像是孩子找到了玩伴。她又是光荣又是感喟，王爷府中妾侍浩繁，公主不上心，就不会难过，但是太不上心，又如何抓住王爷呢？她摆布难堪，不晓得该不该在公主婚前教她那些事，但是依公主的脾气，只怕一时半会儿底子就不能了解，更别说学会了。

在公主启程之前，大妃就已经将女儿的全套服饰画出图样，交给赵妈妈，到燕都城后再找银匠和绣娘制作出来，到时候只须按图索骥，不必再伤脑筋揣摩格式花腔，只要把银子给够了，银楼和绣坊就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