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第289章：瞬間、心、重ねて[第3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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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之子始十岁，吾之子始五岁。少而强者不成保，如此孩提者，又可冀其建立邪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扶养无主，辞不赴命。圣旨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寒微，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任。圣旨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苟顺私交，则奉告不准。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呜呼！汝病吾不知时，汝殁吾不知日，生不能相养于共居，殁不得抚汝以尽哀，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吾行负神明，而使汝夭；不孝不慈，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相守以死。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自今过去，吾其偶然于人间矣！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以待余年，教吾子与汝子，幸其成；长吾女与汝女，待其嫁，如此罢了。

呜呼！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中年，兄殁南边，吾与汝俱幼，从嫂归葬河阳。既又与汝就食江南。伶仃孤苦，何尝一日相离也。吾上有三兄，皆不幸早世。承先人后者，在孙惟汝，在子惟吾。两世一身，形单影只。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韩氏两世，惟此罢了！”汝时尤小，当不复影象。吾时虽能影象，亦未知其言之悲也。

今吾使建中祭汝，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彼有食，可守以待终丧，则待终丧而取以来；如不能守以终丧，则遂取以来。其他奴婢，并令守汝丧。吾力能改葬，终葬汝于先人之兆，然后唯其所愿。

年、月、日，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

为甚么我看的内容不对？

客岁，孟东野往。吾书与汝曰：“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摆荡。念诸父与诸兄，皆康强而早世。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成去，汝不肯来，恐旦暮死，而汝抱无涯之戚也！”孰谓少者殁而父老存，强者夭而病者全乎！

臣密本年四十有四，祖母本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乌鸟私交，愿乞终养。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悯愚诚，听臣微志，庶刘幸运，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堪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呜呼！惟我皇考崇公，卜吉于泷冈之六十年，其子修始克表于其阡。非敢缓也，盖有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