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见纸人张[第1页/共3页]
老头年约七旬,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已经很老了。
那门房门并不高,且只要一扇,上面一样刷了黑漆,带着一股若隐似无的臭气,味道有些熟谙,与她凌晨在镇魔司闻到过的分裂的灯笼内漏出的灯油有些类似。
赵福生在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盯着赵福生看,刹时之间似是想明白了甚么,那本来就丢脸的神采变得更加的阴沉。
他起首将肝火宣泄到了张传世身上,说话之时身上袖角颤栗。
“您不要曲解!”
“不是不是。”
这老头儿身材虽说矮瘦,可恰好那身衣袍却格外广大,通体乌黑。
“刘家宗祠?”
袖口下方传来若隐似无的腐臭与歹意,‘嘻嘻哈哈’的笑声响起,有甚么东西顶开了他的袖口。
“谁?”
那男人神采煞白,如同死尸,一双眸子子泛灰,眼白浑沌,像是蒙了一层灰雾,拉开门后,他仿佛并没有看到赵福生的存在,而是‘看’了张传世一眼,接着侧身让开。
每个纸人的脑袋被穿出孔洞,一根黑线穿过孔洞,将它们串连成一串风铃般,此时随风而飞,纸张摩擦间收回‘哗哗’的声响。
张传世一看他神采不善,顿时大急,仓猝就道:“赵大人此来是有事向您就教的,不是来寻倒霉。”
“镇魔司的味道?”
此时他佝偻着身材,缩着脖子,头发已经乌黑,有些枯乱,只在头顶束了个简朴的发髻,其他披垂在他肩头两侧,好像杂草似的,贫乏打理。
赵福生心中一动,偏头看了他一眼,喊了一声。
“好你个张大,你敢随便带人进我家中,还敢杀我尸奴——”
张家坐镇万安县多年,依托制作‘鬼灯’的秘法,在此地很有根底。
纸人张并不晓得这引祸之人的名字,但他却清楚:如果打算顺利,这被范氏兄弟引入镇魔司的‘令司主事’必死无疑。
“她就是赵福生。”
那人落空认识,被她踢的顷刻,惨白的脸上敏捷闪现出大块尸斑,接着浓烈的腐尸味鼓吹开来,明显是早就已经身故。
他阴沉的问了一声,手指勾了勾,那笑声顿时消逝,飞扬的袖角垂落下去。
赵福生猜想,这应当是张家的后门。
他深知纸人张手腕短长,当即顾不得赵福生也很难缠,赶紧小碎步上前,跟在了纸人张的身边,小声的道:
“碰瓷?”
最值得赵福生重视的,是他的那一双袖口,袖宽起码三尺不足。
他深恐纸人张遭到怠慢发怒,赶紧道:
“看来镇魔司是来了新的令司主事,还是个驭鬼之人。”他说到这里,阴冷的看了张传世一眼,接着‘嘿嘿’笑了两声:
张传世先瞅了瞅赵福生,接着又看了看面色丢脸的老者,一时之间低头哈腰的陪笑,不知该往哪边去。
老头儿双手交叠,置于下巴之下,一对广大的袖子好像两扇玄色的门板,将他自脖子以下至脚底的位置挡得严严实实。
“……”
“纸人张?”
‘咄、咄’的响声传开。
虽说万安县镇魔司已经式微,赵福生也不过是个新人驭鬼者,一定能真的伤害到他,可凭白无端惹来费事,仍令纸人张摆不出好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