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陈年旧事[第1页/共3页]
徐文宏面色微黯,仿佛也堕入回想当中,轻声道:“徐文达名义上是南京锦衣卫批示使,向来只是挂名领俸禄不管事情,每日鲜衣怒马使性负气,出入秦淮倡寮寻欢作乐,是南京出了名地纨绔后辈,哪有才气管好庞大地锦衣密探,交给别人实在不放心,便叮咛我代为办理。”
“这两样都是徐文达极其正视的宝贝,向来都是贴身保藏,连我都不让碰上一碰。”
“定国公不要焦急,我们跟着弘光皇爷南逃浙江,今后能够跟宋高宗赵构一样重修明室基业。”
“国难,你知不晓得这密探名录老爹从何得来?”
徐国难缓缓点头,目光也充满疑窦。
徐国难再也忍不住,脱口问道:“爹,密探名录是定国公托你保管?”
“正在慌乱之际,徐文达仓促跑来找我,见面二话不说递过只锦盒,翻开一看装的是密探名录和北镇抚使腰牌。”
姆妈刘雅萍在鞑子铁蹄下挥刀他杀的惨景,不由自主重新闪现脑海。
“道上乱纷繁的满是南避祸民。我找人一探听,才知清兵已占有南京,派出降将刘良佐快马追逐,把弘光皇爷掳了去。既然江山无主,只得一起南逃,你娘终究惨死在鞑子手中,我带着你逃到厦门投奔了国姓爷。”
“我想不到生性荏弱的雅萍竟然会如此行事,内心乱成一团,怔怔不知说甚么是好。”
听到这里徐国难啊了一声,面上神采有些奇特。
“我技艺敏捷,早有防备,一把抢过菜刀,道雅萍你如何如此胡涂,定国公他杀就义有始有终,我们要保住有效之身,帮忙弘光皇爷重夺大明江山,驱除满清鞑虏,方才不孤负了定国公的嘱托。”
他抚摩代表锦衣卫权威的北镇抚使腰牌,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老爹竟然有如此庞大经历。
徐国难想起南下避祸地磨难光阴,面前不由雾气氤氲,指节捏得发白。
他随父母南逃时不过三岁,童年影象早已恍惚,模糊记得听过定国公徐文达,晓得是中山王徐达嫡子,繁华繁华世袭罔替。
抚着有些陈腐的密探名录,回想昔日南京秦淮河边走鸡斗狗的风骚光阴,徐文宏耳边仿佛响起青年男女谈情说爱地娇俏言语,目光闪动神情庞大。
“那一日是弘光元年蒲月初九,”徐文宏面色有些阴霾,声音也更加降落,“清兵由豫亲王多铎率领大肆南下,攻破扬州殛毙督师史可法大人,乘势从瓜州度太长江,眼看就要攻到南京。”
耳边响起搂抱刘雅萍的鞑子马队收回的对劲狂笑,徐国难双目尽赤如欲喷火,好一歇方才安静下来,静听老爹叙说。
他捧着密探名录和腰牌,有些手足无措地望向徐文达,见他满脸死灰,目光猖獗,华贵绸衫脏得不成模样,沾着好几团血迹。
忽地想起一事,目光微凝,问道:“锦衣密探名录,现在另有效么?”
徐国难伸手接过,感觉动手甚是沉重,细看腰牌由南洋入口的粗大象牙镶嵌金玉制成,上额弯月状云形饰,正面刻着锦衣卫北镇抚使鎏金隶字,固然年代长远还是温光光滑,能够设想当年掌管锦衣密探的威风。
“未见先帝血泪抛,一见先帝心如绞。皇祖建国创业艰,赤手空拳兴皇朝。实希冀江山一统千万年,谁料社稷会瞬息倒——”
老爹从没去过京师,怎会握有如此大杀器?
“我们正在说话,你娘俄然从里屋跑出,向徐文达福了一福,道定国公既然能够以身就义,我们都是中山王后嗣,情愿跟随定国公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