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毁长城[第2页/共3页]
陈永华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永华料不到国姓爷误信冯锡范教唆,命令诛杀施琅满门,自毁长城铸成大错。”
徐国刺耳得眼睛酸涩,眼泪终究忍不住滚落下来,融入已经切好的酱牛肉中。
徐国难忙把切好的酱牛肉端了畴昔,笑嘻嘻道:“家里的酒刚好喝完。爹和教员先尝尝牛肉,我到村口去买。”
徐国难怔怔站立了一会,晚风吹在身上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刚想回身回院,听到脚步声又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徐国难瞪大眼睛瞧着黑夜奔驰的马队,眸里没有惊骇,只要猎奇。
徐文宏不言不语,怔怔望着火把消逝在夜空当中,眼里忽又留下泪来,嘴唇嚅动喃喃自语。
徐国刺耳陈永华声音沙哑,鼻里闻到淡淡酒气,晓得教员从不喝酒,心中微微惊奇,仓猝跪倒叩首。
精皮后生见徐文宏与冯锡范熟谙,显是国姓爷帐下高官,半声都不敢抱怨,快驴加鞭赶到徐宅,连徐国难给的半两碎银都不肯收受,驾着驴车飞奔而去。
徐文宏冷声道:“诛杀的有几人是真正背叛。施琅蒙冤出逃,不分清红皂白先行诛杀满门,莫非要逼迫施琅投降鞑子,反过来与国姓爷为敌。”
接着就是感喟之声,徐国刺耳入耳中荡气回肠,不自禁为教员感到悲伤难受,泪水重新溢满了眼眶。
陈永华冷声道:“不但不会极力,以施琅倔强脾气,十有八九还会逃往福州投降鞑子,成为国姓爷的存亡大敌。”
他冷言冷语说个不休,见徐文宏面色乌青,大感称心,马鞭向黄骠马臀部轻抽一记,领着马队扬长而去。
他从小在刘雅萍监督下半夜苦读,勤奋的都是四书五经科举文章,台湾两字还是第一次传闻,更不知坐落那里,物产如何。
语气冷厉,透着铁血无情。
见精皮后生竟然吓成如此模样,徐文宏点头苦笑,刚想走进院门,徐国难忽地凑到老爹耳边,轻声道:“教员来啦!”
徐国难也是啊了一声,菜刀终究不谨慎切到尾指,削下半片指甲。
陈永华一袭青袍,从暗夜中快步走出,向徐文宏拱手道:“守义兄。”
陈永华暗赞徐国难机警,起家道:“酒就不消喝了。守义兄,你好生歇息,永华明日再来看你。”
徐国难心中气恼,瞪住青年军官用力运气。可惜青年军官对稚龄男娃浑不在乎,瞧都没瞧上一眼。
语气沉郁,声音苦涩,蕴有苦楚悲怆之意。
陈永华沉默半晌,轻声道:“国姓爷也有难处。郑老太爷亲笔密信要郑彩造反,帐下将领大多惶惑不安,如果不铁血弹压,示之以威,恐怕——”
又是吱呀声响,徐文宏在另一张椅上坐下,苦笑道:“复甫兄何必自责,施琅蒙冤与复甫兄毫无关联,只是——”
他耳力惊人,数丈内偷听说话已是无碍。
徐文宏怔了怔,凝神聆听,黑暗中模糊传来脚步声响,不由瞟了徐国难一眼,心想这孩子果然耳力大增,把老爹都比了下去。
徐文宏已完整复苏,坐直身子冷眼瞪视火把,抿紧嘴唇一声不吭,神情非常冷峻。
先是听到咯吱声响,陈永华似在床前椅上坐下。接着就听他轻声道:“守义兄,施琅的事情我很抱愧。”
听到投降鞑子徐国难脑海嗡的一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