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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做了甚么, 又怎能瞒住这些近身奉侍,日日揣摩上意的人?但她们俩是丁氏的陪嫁丫环,身契都捏在她手中,天然是尽忠于丁氏的。
他见自家主子盯着张纸瞧了半天,仿佛挺欢畅的,然后就连纸带匣子抱走了,不由满脸迷惑……难不成林大人送了甚么好东西?
靖安侯思及宗子死于非命,谢嘉树从小丧丁忧父,又接连遭受绑架、刺杀,心中出现细精密密的疼痛。
他想起八年多前,谢明朗因何嫣之死一蹶不振,他几近操碎了心。厥后他要娶丁氏,固然晓得两人不是良配,但毕竟抵不过一腔拳拳爱子之心,他寒舍老脸,死力促进了这门婚事。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间发明他在炼尸。
谢嘉树见祖父青筋暴起的模样,不由握住了他的手,问起鞠问成果。
靖安侯也未几废话, 他脚尖轻抬, 看似轻飘飘地碾在此中一名婢女跪伏着的手臂上, 只听“咔扎”一声骨折声, 那婢女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顿时趴在地上,浑身抽搐, 盗汗不止。
如果穿越前,以他的功力,对于谢明朗天然不在话下。但他现在换了个身材,重新修炼才一个月,而谢明朗能轻描淡写破了他的符纸,恐怕不是易与之辈。
徒惹笑话。
靖安侯从未见过神采如此简纯真粹的谢明朗。他幼年时高傲自大,长成后又长进哑忍,七情尽皆藏匿。
两人紧绷着脸, 浑身抖如筛糠,却始终咬着唇不言不语。
“厥后二奶奶惊马,马车都差点翻倒了,多亏了二爷脱手相救,二奶奶像迷了心窍,执意嫁予二爷,说本身射中那一劫是应在了此处。老爷夫人盼着女儿今后能平安然安,谢家又是世袭一等侯府,纵是个庶子也认了。结婚后,二爷也不知如何得知此事,提出要随二奶奶修行,说如此两人方能天长地久,二奶奶喜不自胜,当即承诺了……”
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望着谢嘉树,心中又是惭愧又是痛苦。
昔日的耳鬓厮磨还清楚仿若在面前,被冷待的丁氏如何甘心?她的平生之劫,恐怕恰是应在一个痴字上。
丁氏身边的两名大丫环跪在地上, 吓得神采煞白、瑟瑟颤栗。
靖安侯狠恶地喘着气,气愤、痛苦、不敢置信,明智摧枯拉朽般泯没,让他像一只暴怒的困兽。
怒不成遏地让人将二房统统人都绑了,封了听香居大门,靖安侯才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