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修）起意[第2页/共3页]

小李氏固然没再说甚么，但内心已经暗下决计，只要有机遇就和爹娘提让长庚上学的事。

吃完饭，何氏支起胳膊肘捅了捅方二山，朝他使了个眼色。

方大山和小李氏的神采都不太都雅，还是小李氏说：“孩子读书是大事，我们眼皮子不能那么浅，家里就两个男孩儿，长庚还小，只要能供得起一天，小明就得上一天。”

方启明在一旁镇静地叫道：“让弟也去！娘你不晓得，弟可聪明了。我就在家里读了一两遍《三字经》，弟就能背前面二十句了，如果弟去读书，必然能考上秀才！”

第二天方启明就该去书院了，方万英让老李氏筹办了一背筐的土豆番薯，另有两条腊肉，决订婚自送方启明，趁便跟方万明道声谢。

方长庚合上书，认当真真地背了一遍。天晓得他连用饭的时候都没有松弛，一向在内心默背，现在已经能背得非常流利了。

方长庚俄然感觉“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很有事理，方启明固然是个半吊子，但颠末几年的学术熏陶，看上去已经仿佛和土生土长的乡村娃子不一样了。因为长年在不见阳光的私塾里读书，肤色虽算不上白，但是那种洁净的蜜色，端坐着不说话的时候也让人面前一亮。

方长庚有些惊奇，打量了一圈大人们的神采，最后落在做主张的方万英身上。

方长庚点了点头。

老李氏发话了，谁也没再多嘴，小李氏和何氏一同去厨房筹办晚餐，大丫二丫去东屋给两个mm换尿布，然后各自抱了一个到院子里逗着玩儿。

小李氏又惊又喜，摸摸方长庚的小面庞，同时眉梢暴露一抹歉意：“现在家里没那么多银子，是娘对不起你。”

方长庚奶声奶气地说：“来了。”跟家里的男人一同走到风雅桌旁。

因为方启明返来，家里添了几个菜。

他说的也一定是谎话，老李氏和方万英对方启明非常宠溺，爷孙豪情非常好，不然也不会让他这个榆木脑袋持续上私塾读书。

只听方万英说：“长庚读书的事用不着你个小娃儿操心，爷爷只问你，你还想不想读书？”

只要一提男孩儿的事，何氏就闭嘴了。

方长庚就又拿起那本《三字经》，坐到小李氏中间凑在油灯下看。

方二山也为这事愁呢，只是他脾气外向诚恳，对方大山这个大哥还是很尊敬的，因而悄悄挤了挤何氏，让她别说了。

方长庚悄悄扯了扯小李氏衣角，小李氏忙说：“如何吃不消，长庚平时活都抢着干，一点都不娇气，更小的时候还跟大山去过镇上呢。”

方大山说：“屋子必定得修，等过了农忙这阵子，我去镇上打长工，多补助家里一点。”

方万英沉吟了一会儿，说：“恰好万明没如何见太长庚，成，长庚跟爷爷一块儿去！”

方启明涨红了脸：“我……我不晓得……”

方大山无疑和方长庚有一样的感受，他看着已经有了淡淡墨客气的儿子，内心说不出的庞大。小李氏肚子争气，连续生了两个小子，方启明作为五年里方家独一的男孩儿，被方家人寄予了厚望，但愿他能像他二爷爷那样，将来考取功名，不求甚么举人、进士，能考个秀才最好，实在不济，童生也能有好前程。唯独没想到方启明这么不开窍，他现在在家里人面前没底气，在镇上的二叔那边没脸，或许方启明分歧适读书这条路，还不如早点去学门技术，将来也不至于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