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殿试[第2页/共3页]

“哈哈，你岳父是兵部尚书, 我是多此一举了。走吧, 我们去礼部。”

方长庚和沈霖在一块儿，点完名，取了答题卷，这些考生们主动分好了阵营，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能在权力的中间，严肃的皇城与既是同年又是同亲的人相遇，这该是多么深的缘分！

没迟误多少时候，昭武帝就叮咛一旁的内阁首辅高渊开端殿试。除了六部大臣和礼部官员，其他人一并退场，至于天子留不留全凭他乐意，不过照明天来看，他应当是要在这儿监考了。

这一刻，方长庚才对这个天下有了实在客观的了解，众生不平等，天大地大，天子最大！

“先别欢畅得太早, 后天是最后一场磨练, 不能掉以轻心。”方长庚提示他。

方长庚没忍住，谨慎地抬开端，在暗淡的天光下用目光勾画出火线那一座宫殿的表面，另有那温润的白玉雕栏，矗立的雕龙柱，无一不在明示着它的高高在上……所谓“朝为农家郎，暮登天子堂”，说的不就是现在吗……

本年湖广中贡士的数量仅次于浙江，三百人里有三十二位来自湖广，凝集起来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不过没啥用，这三十二人里头几个能留在都城还是个未知数呢，大多还是分到外省做个县太爷，或者去留随君。真正能留下的，不管来自那里，是同年就够了，今后他们就是果断不移的战友，站在一起与宦海其他恶权势抗争，如许的干系偶然候乃至比伉俪之间还安稳稳定。

沈霖走火线长庚就策画着去周其琛那边，刚站起来走出没几步，袁丰就拿着一封信进了书房：“表哥，是周公子的信。”

“臣对：臣闻人君之治天下，有体焉，有效焉。体者何？道是也。用者何？法是也。道原于天而不成易，以是根底乎法者也。”道为体为纲，法为用为目。要使国度达到大治，道与法二者缺一不成，这是文章大旨。

方长庚感觉这个场景非常地熟谙，不就是之前监考教员常干的事么？天子也有猎奇心，翻翻你卷子如何了？要防底下的官员们和考生勾搭作弊，谁敢防天子？他手里把握着天下人的运气，就是他点贡生最后一名为状元，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刚松了一口气，筹办把草稿纸上的内容比着蓑衣格誊抄到答题纸上，他蓦地重视到身边一道暗影，顷刻出了一背盗汗。

两天后的四月十五，是殿试的日子。

光是题目就足足有四五百字，看得方长庚头昏脑涨，非得缓一缓才气持续往下看。

闲谈了一会儿，沈霖也没在他这里待好久，很快就归去了，他的住处离侯府不远，是沈赫当年在都城时买的，一向留着，恰好让沈霖住。

第二天, 沈霖满面东风地上门找他，两人相互装模作样隧道贺了一番，特别是沈霖, 脸上的对劲藏都藏不住。

这时一只拇指上戴着翠玉扳指，保养得很好但还是能看出朽迈陈迹的手伸到他面前，翻到试题册第一页，上面有方长庚的姓名籍贯春秋等各项信息。

不得不说，昭武帝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他雄才大略，在昭武帝丁壮期间，他是一个公认的激进派，大刀阔斧地鼎新，治贪腐，修法典，厥后乃至开放一个埠口与洋人互市，让他的儿子们学外语……每一件都让天下人惊掉下巴以后佩服其高瞻远瞩，胆识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