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异常[第2页/共3页]
方长庚晓得顾尚仁是直接训他办事悲观,不肯主动。
“这……局势可严峻?”他忍不住问,心想转头还能和宣子昂透通风声。
“我……明白。”方长庚面露愧色,也从中得了个经验,有些寒暄能够随心,有些却不可,他到底是要走宦途的,哪有“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功德。
越想越感觉第一场的四书文和五经文答得非常浅显, 另有一题是勉强写成。第二场倒还过得去,考的是“判词”, 考查考生们对《大昭律》条则的熟谙程度, 是他的刚强。至于第三场的策问, 题目乃魏大学士所出, 又臭又长, 不知所云, 令人无从下笔。
“我倒未曾四周鼓吹,只是你也晓得有很多考生来问我那道策问该如何解,我当时没想太多,也就直说了。经你这么一提示,本来我竟干了一件蠢事!”
宣子昂点头道:“我没胡涂,只是我得在教员回府今后第一时候让他晓得这个动静,让他警戒些。”
宣子昂感激地笑笑:“大恩不言谢,他日再邀你出来酒楼一聚。”
宣子昂固然品德端直,但思唯一点都不木讷,当即想通了方长庚这么说的启事。
他是顾尚仁的半子,凭这一点,再在举子中间多走动走动,出个风头,不愁名声不响。并且顾尚仁曾经也提过带他去某位大学士或是侍郎的集会,但当时他正从一场文会上返来,对这类寒暄心生架空,因而推了,现在想起来的确太率性了。
顾尚仁声音一沉,神情峻厉:“人在宦海,必须时候保持危急感,才气不出错。魏昉这老儿是失色了,要出了事也恰好给你一个警示。”
不过方长庚并不为此而悔怨,他本意不在学术,修习《春秋》也超出了他才气范围,不能强求,如果给他更多的时候,他或许能竭力一试,这回只能算了。
顾尚仁对他知不敷而能自反略感欣喜,也偶然挫贰心性,又说:“就算这回落榜了,你也不消太懊丧,考场尚正大明白,不炫奇僻,魏昉非得出这么个题难堪你们,总会有人找他的费事。”
方长庚惊奇道:“你这时去也没用,魏大学士还在贡院阅卷,你可别吓胡涂了。”
宣子昂不明以是,皱着眉问:“如何了,莫非出了甚么事吗?”
方长庚听得莫名严峻,总感觉面前这条路充满了圈套,一踩就是一个坑,又想到宣子昂恰是在魏昉门下,不由替他担忧。
方长庚不在乎地挥挥手,用笑回应了他。
对于前两场方长庚所答, 顾尚仁给出的考语让方长庚心一凉:“判词那题你答得不错,可惜是第二场。倒不是说第一场很差, 只是本年应天府和浙江都出了几位名声极响的才子, 世人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何况魏邡所治本经乃《春秋》, 你所习为《尚书》,不轻易讨他的欢心……”
方长庚点点头,非常笃定地说:“我信你,但伯玉兄还是要谨慎,但愿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这一下真可谓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方长庚躺在榻上用棉被裹得紧紧的,整小我烧得神智不清, 间歇复苏一会儿, 脑袋里也是想此次会试卷子的内容, 以及是否有那里答得不尽人意的处所。
好不轻易疗养好了, 顾尚仁那边就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