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五通县城（二）[第1页/共2页]

大哥说的对。

他们刚到河边，还将来得及走进水中，便看到一队人马从不远处的山林中走出来，那是一群兵丁——他们背着“木棍”，男女都高大胖壮，领头的人骑着马，正朝他们的方向奔驰而来，如猛虎下山。

现在mm见不得除他以外的男人，而他老是漏尿，裤子老是湿的，经常在本身的尿骚味中醒来，他早就想死了！

收尸人瞪大了双眼，他喘着气吼道：“你别想！你别想！”

她捂着嘴蹲下去，她流不出眼泪，只能收回低低的哀嚎。

“走。”马二扬起马鞭，大声道，“三天内拿下。”

马二骑在顿时，她也看到了河岸边站着的那对男女，她不晓得这二人要做甚么，但还是转头对跟在身后的人说：“去两小我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城报信。”

收尸人已经多年没这么欢畅了——是啊，活着这么苦，那干吗还要活？死了就好了，死了去地府见爹娘，见弟弟mm，阖家团聚，多好啊！

“我们就能去见爹娘了。”

女人的双眼中也有了光彩。

早就该死了，早死了，他们就不消受那样的苦。

固然做了这么久的文职，但马二仍然更情愿做个武官。

女人迟缓站起来。

收尸人张着嘴：“老天不给活路了。”

女人停动手里的活，她站起来，到墙根处挖出一个罐子，她取出罐口的破布，将罐子里的铜板全倒在地上。

卖去大户人家做丫环？

收尸人将它扔到城外的水沟里，乃至没有工夫给这具尸身盖上一层土。

“衙门给钱了吗？”女人头也不抬，她数了数搓好的麻绳，她夜以继日搓了十几根，可终究也换不到多少钱。

年幼的弟弟mm饿死了！

一家人逃荒，现在就剩了他们两个，一个瘸了，一个被毁了容，女人的脸上有一道烙铁留下的疤瘌，那是逃荒路上碰到的匪贼给她留下的印记。

水面还漂泊着虫尸，可他看也不看，直接灌进了肚子里。

收尸人站起来，他额头脖子青筋暴起，近乎癫狂的吼道：“你能去哪儿？你能去哪儿？！”

收尸人沉默着看着铜钱，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我……”

女人：“不卖了我，我们都得死。”

“朝廷不给活路了！”

“咱一起死吧。”

是啊，死了就好了，她怕男人，在匪贼窝里的时候，那些男人折磨她，割了她的双乳，在她的脸上烙印，在她的身上的刺字。

卖去有钱人产业婆子？

可她没有跑出去，没去禁止收尸人，她蹲在原地。

兄妹俩九死平生逃到这里，天灾时他们没有分开。

不消像牲口一样受折磨。

还是活不过这个夏季。

她能卖去哪儿呢？

收尸人转头看她，女人笑道：“放好了柴，我们去洗一洗吧，干清干净的去见爹娘。”

“我去取柴。”收尸人欢畅道，“点一把火！”

她跑出去，跑到收尸人身边，也抱起一摞柴。

女人愣了愣，她仿佛失了神，她看着收尸人跑出去，看着他颠仆在地上，看着他的裤子又湿了。

收尸人点点头，拿着破碗去水缸里舀了一碗浊水。

收尸人用力点头，他乐呵呵地说：“不洗洗，爹娘都认不出我们哩。”

“夏季如何办？”女人捧着那十几枚铜钱，她走到收尸人面前蹲下，声音安静的几近凄然，“夏季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