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第2页/共3页]

子不时分。

王衍先前也用了些酒，这会正红着小脸说道：“这不算甚么，阿姐还与我说过，说过…‘人存于世，但求问心无愧’，就连徐先生也表扬阿姐胸怀比之天下大半男儿呢，嗝。”

如果他不管不顾站到她的身前，怕是更该讨厌他了。

星月当空，他回身往外走去，玄色大氅在这夜色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墨痕…而那无边繁华，皆被他掩于身后。

王昉低着头正拿着剪子剪窗花，闻言是侧头朝白芨那处露个笑：“白芨姐姐也去吧，母亲这处有我们不会有事的。”

“嗯…”

恰有风吹过，击乱了王昉腰间的玉环香囊，声音清脆入耳，使得她未曾听清程愈那一话…王昉伸手抚平了玉环，待这一阵清脆的声响畴昔，她方问：“甚么？”

程愈眉眼暖和，笑着说道：“那日书房…”

帘起帘落，倒是白芨与青黛领着几个小丫环在八仙桌上布着消夜果，消夜果是为了除夕守岁、打发早晨闲暇光阴备下的，模样精彩、种类之多…有十般糖、澄沙团、蜜姜豉、皂儿糕、小鲍螺酥、五色萁豆、炒槌栗、银杏等品。

他这话一落，屋中几人皆朝王昉看去。

恰好自从见到她后…

虎魄手中握着琉璃灯笼，瞧见前边有一道黑影，她是拉着王昉先停下了步子，才抬了灯笼照去，待瞧清身影，她是一愣，呐呐问道：“表少爷？”

走吧…

卫玠眉心微蹙, 以手作拳，悄悄咳了起来，咳至背面就连脊背也稍稍佝偻了几分。他向来畏寒，昔日不管去哪皆有人事前办理好，本日在这无避无挡的处所站了这么久，本来未好的风寒怕是又该减轻了。

皇宫。

他乃至想过, 就如许，就在如许的日子里, 走进王家, 走到她的身边。

毕竟还是舍不得啊…

程宜悄悄笑了下：“去吧，从妆盒那取五十两银子，也不拘你们今儿个是打牌儿还是贴儿的，好好玩去。”

程愈轻笑出声，还是低着头看着王昉。

在这夜色昏黄中，就如那海市蜃楼普通。

北风拂过他安静的面庞和衣角，而这金陵城中的景色皆收于他的眼下。

现在夜色四下，飞光斋内却灯火透明。

待虎魄退去…

他先前吃过酒，白玉脸上带着几道红痕，身上也缭绕着多少清冷香，听着她的话便又落下一笑，柔声而道：“那我再与你说一遍，可好？”

王蕙也抬了头，她把手中的剪子落在案上，一面是笑着与王昉说道：“这是不是就是阿姐与我说的‘学有所长，术有专攻’？”

冷风穿过他的身子…

白芨闻言，也不再多说，笑着屈身应了“是”，便按着人的叮咛去做了。

已是元康九年了…

在这阖家团聚的日子里, 卫玠感受着这穿过万家灯火袭面而来的暖和, 竟让他这颗冰冷的心也有了几分松动…这是昔日从未有过的事。

她这话一落，便又跟着一句：“景云喜好吃小鲍螺酥，你把这一份也拿出去吧…等把东西筹办好，你们也都下去吧。”

虎魄微微拢了眉心：“这…”

往先年，王家高低皆是陪着傅老夫人在千秋斋守岁，只不过近些年傅老夫人的身子越渐差了…等她们放完烟花，她便早早打发了半夏过来传话，说是捱不住身子便不与他们一道守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