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章[第4页/共9页]

李顺家的看着她面上的笑，喉间一哑，跟着说道：“没，没甚么…老奴，老奴心折口服。”

王衍看了身后的阿姐一眼，倒是摇了点头：“三哥去吧，我与阿姐还要去母亲那头。”

李顺家的神采白了又青，那把椅子倒是毕竟坐不下去了，她直直跪了下去，赔笑道：“四女人折煞了，老奴那里担得起一个‘您’字…”她这话说完，一面是自打起嘴瓜子来：“老奴这个驴脑袋，真是该打该打，竟把这么首要的事都给忘了。”

玉钏也跟着安慰道。

王昉心下有些无法…

他年纪是小，可也并非不通人事。

白芨亲身端了一盆热水出去，她方想绞帕便被程宜拦住了…

李顺家的面上本来还挂着笑，闻言倒是一滞，她看着王昉，一张圆脸重新堆起了笑，恭声问道：“这张票据老奴看过也有十来回了，也未瞧出有甚么不对，不知四蜜斯是感觉有那边不当？”

“不过——”

一个小丫头又能瞧出个甚么对不对的？

屋子里几个丫环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青黛、白芨两个大丫环这会也盈盈挂着笑，她们常日就看不惯这李顺家的，仗着资格老，常日里尽是作威作福的。

少年身披大红色大氅，脚踏玄色云锦鞋，头发皆用嵌玉的红带束起。他的面庞已跟着年纪垂垂长开，暴露几分豪气...现在雪下得小了，他便未曾撑伞，在这银装素裹的六合间，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有容斋走去。

王昉侧头往那木头窗棂外看去，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程宜说完这话，是挽起两节袖子，伸手把帕子绞干了，亲身替王昉擦了一回击，熨了一回脸。

“哦，用膳啊…”

程宜面上还是挂着昔日的笑：“嬷嬷想说甚么？”

不管是眉眼之间的气度，还是这话里话外的气势，竟都与昔日分歧。

王衍也未曾理睬她们，径直往正屋走去。

他一面说着，一面是伸脱手来，朝人扮起不幸：“阿姐瞧瞧，阿衍的手是不是比昔日粗实了很多...都是近月来洗衣、洒扫、劈柴的功绩。”

屋外是无边夜色与白雪苍茫，映着点点摇摆的红灯笼，照亮了两人火线的路…程愈走在靠外的一边，替她挡住了这夜里的冷风。

王昉面上挂了一抹笑，她将将要推开书房的门，便听到里头传来王珵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欣然和可惜：“我生了三个后代，却无一人如景云知我心，如果…”

王昉先前未曾发觉，这会细细看了一回，眼中便又多了几分水意，她颤动手悄悄滑过那些伤痕，哑声问道：“疼吗？”

李顺家夙来爱钱，这会只感觉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跟她的肉似得，只感觉先前那两巴掌都没有这个疼。她想起大夫人的好性子，心中衡量了下，便喊道：“大，大夫人…”

王冀看着他们拜别的身影，方要说话，眼却刚好滑过身边的言庚一眼，见他还是看着王昉拜别的身影…贰心下一动，面上却还是无恙，是笑：“我们也走吧，雪天梅园，煮茶论道，也是一桩妙事。”

王昉昂首看了他一眼，见他不似作假，便说道：“我这另有几盒珍珠膏，你拿去用...现在气候更加冷了，需重视着，如果裂开就不好了。”

“我来吧。”

王昉和王衍解开大氅交于白芨，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