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章[第1页/共3页]

虎魄就坐在圆墩上替她剥着福橘，她看了王昉手中的账册一眼，轻声笑道：“那位徐娘也的确是个妙人，竟能想出‘一衣一件’的体例...如许一来, 即便等的日子悠长些, 她们也不会多说甚么。”

她坐在傅老夫人的身边，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堂，就连纪氏和王允的面上这会也带着驯良的笑。

现在听傅老夫人提及，面上有几分讶异，是问王昉：“竟是陶陶的功绩？”

扬州瘦马——

王昉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面上却还是有几分按捺不住的冲动，手中账册放在案上，她汲鞋起家，是问道：“三叔现在到哪了？”

王岱一怔，他先前在路上的时候，也听李掌柜提及近半年金陵的买卖，此中便有这一家绸织铺。

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

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

玉钏披着浑身寒气走了出去，珊瑚忙递去一盏热茶, 笑着说道：“姐姐走得这般急何为？”

父亲没有死，母亲没有死，三叔没有被赶削发，二叔也未曾变坏。

王昉合了眼，外间月色恰好，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身上，恍如有几分清冷之意...她伸手，拢紧了身上的狐裘。

她的三叔，王岱。

自打王昉在陆家赏梅宴上那一说...

夜下。

玉钏面上还是挂着笑，她一双眉眼弯弯，一面是接过橘瓣，一面是屈身朝王昉说道：“主子，三爷返来了。”

他那一双手半抬悬于空中，似是想如昔日那样放在她的头顶，可最后却还是未曾落下，只余苦楚一句：“三叔没用，三叔没能护陶陶一世安康...”

元康九年，三叔带了一个女人返来...女人并不算美，却身形风骚，眉眼自带一股神韵，令人见之便不易轻忘。那原是一件功德，三叔这般年纪未曾结婚、未曾有子，这原就是压在祖母心上的一根刺。

统统的人都是好的，统统的事都是好的。

王昉想起那旧光阴景，竟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屋中摆着好几箱笼的东西，都是王岱给她带来的，除了衣服、金饰，另有很多风趣的玩件、安排，另有一个小箱笼放着的是糕点、蜜饯，都是苏杭那边的特产。

现在三叔既有欢乐之人，女人又有了身孕，天然是再好不过。

外间布帘被人打起...

...

几个丫头正在清算东西...

如许的场景让她有些恍忽，恍忽那些事从未产生过...

唯独一次...

她的三叔，返来了？

玉钏接过茶盏, 笑着饮下两口：“倒是件大好的丧事——”她这话说完，待去了满身寒气，便把茶盏放在一处，哈腰打了十二串珠帘往里走去。

声音温润，是在说近一起的见闻、趣事。

王昉垂下眼眸，敛下那各种思路。

王昉接过福橘, 吃了一瓣, 酸甜入口, 恰是夏季的一道好味。

王岱想到这，便又一笑：“陶陶切莫自谦，今次绸织铺的功绩的确要归功于你。”他说到这，细细看了她一回，才又跟着一句，似叹似笑：“陶陶现在是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阿谁要三叔背着你翻墙，去看烟花的小胖丫头了。”

屋中烛火摇摆，王昉思路有些飘散，倒是想起元康九年的时候。

她的面上挂着克日鲜少得见的笑容，现在便朝王昉招手，笑着说道：“陶陶来了，快到祖母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