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第1页/共2页]

王佩悄悄喘了几声，才又端端方正朝她拘了一礼，惨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声音还是有些怯懦：“多谢，多谢四姐。”

王昉半蜷着腿靠坐在软塌上，她穿戴一身夏季常服，满头青丝用一根刻着云纹牡丹的白玉簪，松松挽了一个发髻...而她握着厚重的帐本，现在正半低着头翻阅着。

她明显发觉到，当时的她已经有几分松弛了。

王昉眉心微蹙，却还是停了步子。她回身往身后看去，便见王佩气喘吁吁往这处跑了过来...

昨儿夜里落了一场雨...

替她掖了掖身上的毯子，才又低声说了一句：“您感觉珍珠另有所坦白？”

王昉甚是喜好这股味道，走得步子便也放慢了很多。

一个小女人。

她抬了头，往木头窗棂外看去，草木上还沾着昨儿夜里留下的雨珠，随风飘零，摇摇欲坠...王昉合了眼，想起珍珠脸上最后摆脱的笑容，很久才淡淡开口说了句：“拿五十两银子，厚葬了吧。”

是吗？

王昉皱了皱眉，止了步子，她透过梅树往前看去，倒是两个小丫环...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身披月红色大氅的王佩。她身边并无丫环陪侍，昔日另有些婴儿肥的的面庞，现在却脸颊肥胖，下巴微尖，凭添几分楚楚不幸的味道。

“嗯。”

虎魄朝王昉拘了一道礼，而后是低语一声：“主子，奴返来了。”

两个小丫环一听这话，全部身子都打起颤来，忙又朝她磕了几个头，连声道：“无，无...是奴错言，四蜜斯恕罪，四蜜斯恕罪。”

日头恰好。

婢女缥缈，不浓不淡。

“...是。”

如果杜姨娘的死讯未传过来，那么珍珠...

也有几分信赖，便不是全信。

王昉眉梢微挑，淡淡说了一句：“我并不是为了她...”

“四姐，四姐。”

只是身为国公府的端庄蜜斯，竟被奴婢欺辱至斯，的确有失她名上冠着的姓。

王昉转过甚，看着虎魄，淡淡摇了点头：“无事，你去吧...让玉钏出去替我打扮。”

又会说些甚么呢？

她的确不是为了王佩...

打今儿早上才开端放晴，屋中窗棂半开着，许是今儿日头好，吹出去的风倒也未感觉有多冷。

她面色平平，声音也没甚么温度：“你有何事？”

王昉皱了皱眉，声音也有了几分冷意：“她好歹也是国公府里端庄蜜斯，那里容得这群人以下犯上...”她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她身边的丫头呢？主子在这受人欺辱，她们都去哪了？”

王佩似也是一怔，白着一张脸往这处走来，声音怯懦，喊她：“四，四姐。”

“六蜜斯自幼是被二夫人养大的...”

王昉抱着一个白狐做的暖手兜，由玉钏扶着往飞光斋走去。

那两个小丫环恰好要走，便劈面撞见了她...一愣之下，膝盖一软，先跪了下来，一面是迭声喊她：“奴请四蜜斯安。”

王昉想到这，声音便又冷了几分：“你要记着，你是国公府的六蜜斯，能责你的向来不是这些奴婢...你如果本身想不明白，谁也帮不了你。”

王昉未曾昂首，还是翻动手中的帐本，声音平平，问了她一句：“如何样了？”

王昉未曾理睬她，只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丫环，冷声说道：“国公府内哪一条端方，教得你们以下犯上？还是昨日秋月斋前留的血还不敷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