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第4页/共5页]

这会儿那里还敢提俞莲臣的事，天子表示田丰劈面把雪台宫受罚的事说出来，便已经是杀鸡儆猴了，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撩虎须。

天子的浓眉一蹙，头也不抬道：“郝宜，把那守宫丸拿两颗，黄精丹参酒一盅，白玉地芝膏都取来。”

正嘉扫过，不动声色。

夏太师不为所动：“娘娘既然入了宫就是皇家的人，又那里来的‘家里人’一说。”

殿内的氛围俄然有点严峻。

正嘉还是那副傲视万物的神情，双眸微微眯起，不见喜怒，只是这幅姿式看来像是要振翅翱翔的鹰，腾立九霄的黑龙，傲慢地斜睨着尘凡的猎物。

薛翃道：“我晓得公公的美意。”

正嘉道：“太师又有何罪？”

郝宜张了张嘴，又噤口：“是啊，唉，幸而主子真龙出世，只可惜了端……咳，我在胡说甚么，道长要不要吃些甚么东西？我叮咛他们做去，包管一点儿荤腥都没有。”

这是明着在嘲弄夏太师，许阁老想笑又不敢笑。

省身精舍内，龙泉窑的青釉绳耳三足炉里，燃着暖战役淡的苏合香。

公然。

薛翃道：“回万岁，不碍事。”

只是贰心机聪敏，现在眸子子骨碌碌乱转，俄然体味了天子的意义，忙大声说：“回主子，已包办好了。那王嬷嬷给打了二十杖，本是要惩戒罢了，没想到她大抵是大哥体弱经不住，竟然给杖毙了。至于雪台宫的其别人，都在宫门口领了十廷杖发落了，想必、想必他们今后会谨慎行事，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都起来吧，有甚么事儿便呈上。”天子发话。

郝宜在门口悄悄端量，见她半晌不动，知是睡着了，又怕她着凉，正想进内给她披一件衣裳，身后门口人影一晃，是正嘉去而复返。

天子撩了撩大袖，漫不经心肠问道：“你的差使办好了？就敢返来？”

俞莲臣因为甚么没有给处斩？还不是因为和玉才进城就拦下了人？现在和玉进宫，竟跟康妃一而再地对上了，夏太师固然大要上不说甚么，人却极聪明，只拿俞莲臣的事开刀，天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就在这时候，养心殿门口探出一个头来，大抵是见景象不对，便又极快地缩了归去。

正外间有亲信小寺人来悄悄地问：“郝公公, 外间首辅大人他们问，皇上今儿还召不召见他们？”

对上天子通俗的眼神，薛翃心头有着微微的冷意，但同时又有一股滚滚的暖流自腹部涌了上来，她晓得那是黄精丹参酒的能力。

夏太师当然也听了出来，却只白了颜首辅一眼。

薛翃端坐不动，发觉天子俯身靠近，他的手鄙人颌上悄悄一抬，目光却从她的眉眼上寸寸挪开，这才缓缓地看向左边脸颊。

宝鸾跟宝福的脸瓜代在心头呈现，忧思百结。

三位辅臣本日进宫，是为了先前参议的军费开支一事，本来是要控告户部高彦秋不肯共同，但是这机会选的实在是不大好。

薛翃本不肯理睬，见他着意殷勤，才打起精力来讲道：“郝公公不必客气，我不过是微不敷道之人罢了。”

在场的三位大臣听了这话，神采各别。

正嘉把拿了个白玉小勺子，从玉瓶里挑了些许白玉地芝膏出来，薛翃俄然发觉他的企图，忙道：“万岁，这个小道本身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