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槐头[第2页/共3页]

“师叔。”好似还是欠佳。

丘子轩周身一激灵，好似从恶梦中摆脱般似的。

除却一人。

倘若再加推让，怕是下道飓风裹挟着的便是本身，并且绝非只是轰出店门那般草草了事。

这灰色细蛇般的物什，极似那鬼脸色彩。

“此酒，极差。”老叟闻听此言，恰如九天雷击，浑身颤栗，再昂首，眸中竟有炙热神采“只是不知，此酒究竟有何可惧之处？”

眼瞧那堂倌身形大变，丁小磊心中竟生出几分寒意。

老者脸面微沉，却有稍带猜疑。

先前那酒，清澈见底，好若寒潭玉泉，轻嗅可闻见暗香扑鼻；而这杯酒则略显浑浊，定睛细瞧，模糊好似有细蛇浮动。

现在那曾不成一世的接引房弟子，外门杂役中的佼佼者丘子轩浑然化作个呆若木鸡的泥胎木偶。

在少年言语顶撞下，老头涓滴不觉得忤，却只是哈哈大笑。

“如何？”老者双目圆睁，胸抵木桌，左手金樽被捏作金箔，右手更是指甲扣木，扒拉出木屑纷飞。

两相对峙，足有半柱香的时候不闻片缕声响。

见老叟举杯相敬，丁小磊施施然起家，神情客气，可掌中却无杯盏。

此贼，其心当诛。

体内幽冥气好似乘机而动的猎手，簇拥而上，刹时将那缕微薄的灰色细蛇给分化的干清干净。

“白叟家如此客气，晚生怎敢担负。”少年微微侧身，虚让过此敬，朱唇再启，不慌不忙隧道：“初度相逢，未有寸功，实在是不敢受此厚待。”

丁小磊望着这老头，嘴角微撇。

老头鼻翼翕合，见少年并未碰那酒杯，脸上古怪之色更甚。

这灵石酒，便是论杯所卖的“一灵石”酒。

笃笃笃笃——

“你且下去，如有需求再唤你。”自称老槐头的老叟颜面神情窜改之缓慢，甚是令人叹为观止，前一息尚是冷若寒霜、生人勿进，扭头便已是东风拂面，笑逐颜开“小友，此乃店中薄酒，虽是寒酸了些，倒也勉强可供一咂。”

“客气客气。”

老叟笑意内敛，言语中已是寒意凛冽。

“客长所言及是，确是小人冒昧了。”那堂倌若放了气的布袋，转刹时已规复如常。

“却不知那‘鬼棺谷’当需多么修为，方可入内一窥？”少年青移视野，信步慢踱，犹视其间酒家如闲庭雅舍。

只闻一声轻叱，厅堂当中竟然平空呈现飓风阵阵，以秋风卷落叶之势，将那丘子轩刮出门外，消逝的无影无踪。

勉强可供一咂？

老叟一改先前降落阴鸷的音线，嗓门开朗，大声疾呼。

酒杯落回桌上，声轻若惊鸿一瞥。

少年面前金樽玉盏，酒面曲折成弧形，恰至满而不溢的境地。桌上枯燥如常，不见点滴酒渍。

丁小磊充耳未闻，定睛打量面前杯盏中酒，更加感觉非常眼熟。

“不敢不敢。”

“如何？怕了？”那老头面泛暗讽，再斟杯酒，不盈杯口，如干柴般的枯瘦五指捏着杯盏，毫无规律地闲逛着。

还是先前那堂倌，一起疾行小跑，如有恶犬随行。

店中鼓噪声起，世人皆举杯回敬，神采恭敬，皆不敢有半点违逆。

“这般说来，你但是拿焱芸那小妮子来恐吓老身，威胁老身放人不成？”

丁小磊探手一抿嘴边酒水，将那水渍洒的各处皆是。

足见倒酒之人，对纤细劲力的把控是多么可骇。

转念至此，少年不由升起几丝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