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眠之夜[第1页/共3页]

喧闹的风雨声混着悠长的钟声，源源不竭，连绵而来。

宋如锦见她不肯说，便作罢了。

“是。”

疏影已经回家备嫁，采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见宋如锦缺一个贴身丫头，便把采苹遣来奉侍她。

时候不早了，姐妹俩用过晚膳，宋如锦便在偏殿歇下了。

宋如锦还没答复，便见暗香跑了过来，“女人你可返来了！我等了你一宿！”

宋如锦“嗯”了一声，“睡不着，下来倒杯茶喝。”

说话间，纫秋已经返来了，因来回路上走得急，身上沾了很多雨，半边衣裳都湿了，一进门就往下滴水，湮湿了金砖地上的绒毯。

宋如锦咬着枣仁，眼睛咕噜转了一圈，猎奇问道：“常日里太子殿下待姐姐——太子妃娘娘如何？”

宋如慧还没有梳发，绸缎般的墨发披在肩膀上，她的神采微微呆滞了一瞬。客岁夏季，陛下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按理说不该崩逝得这么俄然，太子又刚幸亏勤政殿……宋如慧不敢多想，“我去看看mm。”

“纫秋。”宋如慧赶紧唤道，“出甚么事了？”

“接下来的事多着呢，又有一阵儿要忙活了……”

第二日，雨终究停了，但天尚未放晴，还是阴阴的。宋如锦醒了以后，公然瞥见殿外的桃花残落了一地，枝桠空空的，因着被水洗了一遍，色彩便格外青黑。

未几时，阿谁宫女便返来了，手上捧着一只冰裂纹瓷碗，谨慎翼翼地陪着不是，“劳女人久等了，这会儿没有热水，便多用了些时候。”

几个宫女正在打扫落叶积水，相互随口聊着：

宋如锦换了个舒畅的睡姿，沉甜睡着了。

宫女赶紧把蜡烛点上。灯火如豆，照得室内暗淡暖和。

宋如慧正打着帘子，站在殿门口看她，闻言莞尔：“恰是呢。本觉得这场雨下一会儿便停了, 没想到越下越大。不过话说返来, 一场春雨一场暖，等这场雨过了, 就能穿薄衫纱裙了。”

宫里敲钟，应是有人殁了。宋如慧心跳得缓慢，吃紧忙忙地穿上衣裳，“锦mm呢？”

宋如慧怔了一瞬，忙说：“快传令下去，统统人都换素服，不准戴金玉金饰。”

“这话也能混说！”采苹斥道，看了看四周，“所幸女人这里没外人，由得你信口扯谈，如果被旁人听去了，二夫人见怪下来，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再和我说说，他们两人平素如何相处？”

“您歇着，我去给您倒茶。”宫女给宋如锦披上一件天水绿褙子，“女人本就睡不着，吃了茶就更睡不着了。婢子去给您泡一碗百合酸枣仁茶，最是埋头安神的。”

“二女人还睡着呢。”

蒹葭不敢妄论，只拿来了净水给宋如锦漱口。

宋如锦睡得尚浅，宋如慧一出去，她就发觉到了，竭力睁了睁眼，“姐姐，出甚么事了？”

“陛下去了，我们殿下就该继位了吧？也不晓得还能在东宫住多久。”

“未曾。”纫秋摇了点头，踌躇了一下又道，“刚才婢子传闻，殿下仿佛在勤政殿……那边还围着一队羽林军。”

门窗掩上了, 屋子里就有点闷。宋如锦抱着五彩缠枝莲葫芦瓶赏玩了一会儿，拿了一柄竹骨伞, 道：“我出去透透气。”

宋如慧刚好闻声了，想了又想，还是拦了下来，“雨停了，mm还是早些回家吧，别在宫里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