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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墨山主好着呢，不是作画种竹子就是给你做吃的，想来见你，又怕扰你清净，倒是老三，现在日日住东篱山，跟你师父都要成知己了，这只不要脸的老凤凰。”赫连缜替她将一桶灵泉拎到屋檐下，冷哼着。最故意机的还是老三。

蔚衡等人哈哈一笑，笑声轰动满山灵兽，笑声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欢乐，不管他们经历了甚么，返来就好，今后日日都是好日。

墨弃晕死畴昔, 黑衣在海里飘起来，刹时将海水染红。

都说姜娰修为尽失，但是她居住的院落紫气莹莹，可见气运和功德金光犹在。

每年去一趟无妄海, 然后就回东洲吃酒喝茶，帮小师妹打理着东篱山。

“山，山主？”赫连缜瞪大眼睛，叫道，“你何时成为了山主？”

九洲陨了一名山主，修士们常常提起，不甚唏嘘。那一年的九洲盛宴成为了绝响，而后再也不会有了。

但是不管流言如何，九洲元气大伤，月府的人绝迹九洲，除了兰瑨、秋作尘等世家担当人还经常露面，曾经冷傲一时的东篱山主也垂垂成为了修士口中的传说。

姑射走出去，见这院落固然不大，但是非常的古朴高雅，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藏着八品乃至九品的仙花神草，一只乌黑的小麒麟兽趴在屋檐上，如同镇宅神兽，一窗一门都是万年的紫檀木，一石一土都埋没浓烈的浑沌之气。

至此九洲连诸神的残念都无迹可寻了，她因透支过量的天下之力，又在灭亡法例绝顶来回一趟，修为尽失，如同凡人普通，而大师兄这百年来一向甜睡着，从未复苏过。

赫连缜手上还傻傻地拎着一个紫砂小茶壶，只觉面前一花, 人已经呈现在海疆上。

姜娰见是她，颇是惊奇了一番，浅笑道：“山主请坐。”

傍晚的一场雨后，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海棠花，花草郁郁葱葱，姜娰从院子里的灵井内打上一桶水，本是要洗濯灵果，腌制一些果干，院别传来清丽委宛的琵琶声，极像凡尘界的曲子。

她在灭亡法例的风暴眼内，天下之力耗尽，就要魂飞魄散之际，二师兄赶到，将她拽出了灭亡法例的黑洞。她昏倒数年，醒来以后才晓得，诸神残留在灭亡法例绝顶的神念为救她和墨弃而亡，神魂消逝之际封印了灭亡法绝顶的黑洞。

“师父迩来可好？”姜娰接过他带来的灵露和灵果、花糕，见都是东篱山的特产，淡淡问道。

虚掩的院门被人从内里推开，赫连缜拎着一堆的灵露和花糕点心走出去，一见姜娰，就不由自主地龇出一口乌黑的牙齿，阿肆这些年涓滴没变，就是跟月璃在一起住的久了，身上带了一丝清寒气味，不爱像小时候那样卖萌撒娇了。

“小师妹，你如何站在院子里发楞？”

“重伤，魂力全无，修为暴跌至五境！”蔚衡已经吃紧半跪下来，按捺住内心震惊，一手掐住姜娰的手腕，一手掐住月璃的手腕，目光惊骇道，“怎会没有朝气？”

赫连缜讪讪一笑，胡乱拎起灵露和灵果，一溜烟跑走：“那我去去就返来啊。”

“六六六，哥！”赫连缜手上的紫砂小茶壶滚落下来，滚烫的茶水四溅，赫连缜现在也顾不上疼，指着这横七竖八的墨弃等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咋回事呢？”

姑射目光蓦地一缩，如同见鬼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