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九锡[第2页/共2页]

她微微倾身，十二旒珠帘悄悄扫过刘善的肩甲，收回轻微的摩擦声。

“不但仅只要北狄，另有……”他试图说出最后的奥妙，但刽子手精准地堵截他舌根，那最后半句谩骂只能混着血沫咽回喉咙。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刹时刺向施良的关键。

那诏令声从珠帘后传来，好像从悠远的天涯传来的神谕：“赐九锡之礼，彰卿不世之功。”

火舌刹时蹿起，吞噬着那些罪过的证据。

此时，螭龙纹在光芒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紧紧咬住施良的倒影。

“陛下三思！”御史中丞施良俄然挺身而出，他的象牙笏板狠狠砸在青砖地上，力量之大，竟在地上砸出了一道裂缝。

刘善望着姜若兰，心中五味杂陈，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那裂缝仿佛一道鸿沟，刹时将安静的朝堂分别为对峙的两方。

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辩论，但还未等他出声，一道寒光已如闪电般掠过他的咽喉。

他的声音因冲动而微微颤抖，“九锡乃人臣极荣，非建国功臣不成受！此例一开，恐朝堂震惊，社稷不稳啊！”

“刘将军安定北狄不过三月，南境蛮夷又起烽烟。”某言官，疾步上前，他的声音在殿内反响，“此时赐九锡，恐寒了戍边将士的心啊！将士们在火线浴血奋战，若见此等犒赏等闲赐赉一人，必会心寒，今后谁还愿为大夏搏命效力？”

“夏朝必定灭亡！”方明哲被绑在凌迟架上，固然已是奄奄一息，但仍在猖獗嘶吼，他的肋骨已被刽子手割得暴露森森白骨，场面惨不忍睹。

但是，冲进大帐的影卫们却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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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用银钱换了我这条命。”她俄然狠恶咳嗽起来，咳出一口黑血，随后暴露颈后新月形胎记——恰是北狄王族特有的“苍狼印”。

紧接着，第二颗头颅滚落到众臣面前，那浮泛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不甘与惊骇。

刘善谨慎翼翼地展开羊皮卷，上面记录着令人震惊的百年秘辛：方家先祖竟是北狄萨满，每逢灾年便用童男童女祭天求雨。

当他屈膝跪地，筹办接旨时，甲胄与金砖相触，那清脆的声响如一道利箭，刹时惊飞了檐角本来栖息的寒鸦。

刘善缓缓起家，他的手按在腰间御赐的宝剑上，那宝剑的剑鞘上雕镂着精彩的螭龙纹。

“恐大人上月往方府送了六车古籍。”刘善的目光如炬，扫视着朝堂上的世人，他的靴底缓缓碾碎掉落的白玉扳指，那清脆的破裂声在沉寂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此时，刘善的剑锋正稳稳地抵着第三位言官的眉心，那言官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口中喃喃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