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千里追夫[第3页/共4页]
他轻拍马头,附耳上去:“小白,出息点,别在云苍面前丢了我教的脸面。”
风静岚尽,他展开眼睛,瞥见脚前不出三步便是万丈深崖。刚才如果信马由缰,恐怕现在已经连人带马葬身崖底。
青年貌似中原人氏,却不做汉人打扮。一袭窄袖锦袍,腰系革带,足蹬胡靴,满头青丝编成独辫,拢入纱冠当中。而他的耳畔、胸前,全都缀满了银饰,步步浊音。
百十来步开外,兀立着一座游龙舞鹤的白玉牌坊。而在牌坊火线,倒是一片深浓大雾,仿佛讳饰着甚么天大的奥妙。
练朱弦也不卑不亢,举杯报出来源。
可现现在,云苍为五仙教护法安排的席位,竟比这些山精水怪更加寒微,明显有挖苦之意。
这明显不该当。
四周小范围地温馨了,妖怪们全都竖尖了耳朵。
白马无辜地眨眨眼睛,就如许被道童牵走顾问,练朱弦则跟从带路孺子持续前行。
带路孺子表示练朱弦站到队末,又说待会儿过了堂到另一边,会有其他师兄卖力接引,说完便告别拜别。
他再扭头朝牌坊左边看:一条白玉石阶缓缓抬升;两侧雕栏以外,苍松翠柏、怪岩崚嶒。更远处云雾缥缈,还模糊传来仙鹤振翅之声。
青年牵马进门,还来不及四周察看,就有一道稚气声音迎了上来:“敢问尊驾可有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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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朱弦神采一凛,不去理睬。
又一妖不屑道:“你一个熊瞎子又见过多少飞仙了?谁晓得那凤章君是不是谪仙的投胎?再说了,天子也是精神凡胎,百年一过立马变成腐肉烂泥。那里比得上一心向道,万一真成了神仙,岂不清闲欢愉?”
迎客孺子正要来拿拜帖,冷不丁瞧见了“五仙教”三字,顿时又把手缩了归去。
春梧、凤章二君以后,又有一干殿主阁主,俱是月红色僧衣,清隽高贵、如飞仙下凡。但是练朱弦的目光却始终逗留在凤章君身上。即便长久挪移,也老是很快就又转返来。
玉清真王成圣祭典将于彻夜停止。在此之前,各路宾朋便在此处饮宴。
可那都已经是陈年旧账。眼下云苍送来请柬、掌门师兄又遣他赴宴,两边天然都不是为了互揭伤疤、再打一架。
青年牵着白马拾级而上。走了好久,玉阶终究被一道云墙截断。墙中心开着一道月洞门,门内是个院落,有人声鼓噪。
目标地就快到了。青年翻身上马,穿过牌坊的刹时,一股微弱山风裹挟浓雾劈面扑来!
而屏风正火线便是云苍主位,现在尚且空无一人。
乱葬岗的深处不再死寂。
练朱弦晓得它们成见已深,也不屑辩白。
少顷,纸上竟闪现出几行清楚的笔迹:「南诏国,五仙教护法,练朱弦」
可如此高贵的面相,恰好配了一双薄唇。固然无损于超脱,却也平白多出几分峻厉,少了一丝亲和。
但是他毕竟负担教中任务,打动过后衡量利弊,还是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席位上。
只见练朱弦悄悄一拈,那请柬就化为一朵青绿火焰,在他指尖飞灰泯没了。
刚巧此时北边传来钟磬两声,整座大殿便敏捷温馨下来。
练朱弦晓得,此人恰是云苍山首坐,凤藻殿殿主凤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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