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龙睛麟瞳[第2页/共4页]

凤章君抽出凤阙剑，沿着空中上一点受潮变形的裂缝楔入、撬动。

练朱弦则如有所思：“既然已经磨成如许了，为甚么不消纸张来做鞋底？就算赤脚，恐怕也比趿着一双破鞋要来得温馨。”

在凤章君的带领下，练朱弦很快就见到了它的真容。

果不其然，沿着洞窟又走了四五十步，越来越潮湿。绕过一个弯，火线有了微光，只见一个半人来高的洞口，完整被瀑布覆挡住了。唯有一旁的洞壁上模糊刻有“琅嬛”二字。

“楼梯塌了，有尘灰，应当好久没人上去过。”

“跟紧我。”凤章君持续领着练朱弦往里走。

旧经楼是云苍峰背阴处的偏僻院落。约莫两百年前，山岳被雷电劈中，落石导致流瀑改道，冲毁了邻近的几处宫观修建。当时的掌门以为是天意，并未停止补葺，而是命令让宫观搬家、异地重修，旧经楼就是此中之一。

火线山谷狭小处并立着两株老树。枝端缠绕着几株蔓乌头，蓝紫色花藤如瀑布般垂挂下来。

但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古怪之处。

因为有了目标，凤章君御剑更疾，仅用半个时候就从郁热的南诏飞回到了清冷的云苍山颠。

世人都说最大的痛苦是无常；可唯有活得久了才看破，实在无常才是人生常态。若想证道成仙，不参透这一点绝对不可。

听他提起这些，凤章君面色微凛，却不做否定：“曾善之事我必然会清查到底。不管幕后主使是何人，又有何用心，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遭到潮气的腐蚀，西侧配房已经坍塌，一楼余下的空间并不算大。凤章君很快巡查了一遍。

约莫走了半炷香的工夫, 练朱弦俄然停下脚步, 指着右手边的一条岔道：“出门在外, 现在这一身不太便利，我的寓所就在四周。不知仙君可否稍待半晌，容我做些调剂？”

实在凤章君早就感觉他浑身银饰琳琅，美则美矣，却也过分招摇。因而两小我便上了岔道，往林翳深浓的秘境里去了。

他为凤章君倒了水，转头就进了内间，开端脱下盛装。

“这个，普通么？”练朱弦很快就有了发明，他用手指的是一双鞋。

刚脱到一半，他闻声凤章君问话：“当年那些孩子，现在全在谷里？”

“……好。”俄然的提示让练朱弦有些尴尬，他立即放慢了脚步。

玄桐含笑点头：“也请你用心庇护好阿蜒。他不但仅是五仙教的护法，更是曾与你磨难与共的兄弟，莫要让他得志。”

那是一栋几近与瀑布比邻的危楼，周身包裹着一层朦昏黄胧的水汽。云苍峰上其他的修建都是丹楹刻桷，唯独它浑身的润色都已朽烂冲净，反倒丛生着一层厚厚的凤尾竹，倒像一只千年的绿毛老龟，怪诞诡异。

凤章君昂首：“更像女子的钗饰。”

他从未在云苍峰上见过如此褴褛的鞋——固然鞋面仿佛还是好的，但是鞋底却早已经磨穿了，脚掌与脚根都是大洞，余下的鞋底浸着一层乌黑的血垢。

练朱弦的居处名为“画境”，是一片阔别尘嚣的喧闹之地。谷中气候湿热，此处却非常风凉。大略是因为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而远处的高山融雪又汩汩而来，带走了炎热与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