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瘟瘴围城[第2页/共3页]

残月西沉时，长安上空绿雾散尽。

蔡琰赤足立于矗立的城楼之上，那薄弱的身影仿佛风中摇摆的残烛。她紧紧握动手中的《伤寒杂病论》，这本医书在腥风的吹拂下，册页翻飞作响，收回哗哗的声音。

就在此时，一名流兵急仓促地跑来禀报：“将军，北阙那边运送尸身的车辆留下的轱轳印里，发明掺杂了大量的硫磺！”听到这个动静，站在一旁的贾诩赶紧用黑袍将本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并把一块浸满食醋的面巾蒙在了脸上。只见他敏捷蹲下身子，细心检察起地上的车辙来。不一会儿，他手中的卦盘俄然碎裂开来，散落一地的碎片直直地扎进了深深的车辙当中。而那些卦盘碎片上的裂纹，无一例外埠都指向了城南的乱葬岗方向。

半夜时分，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但是，就在这片安好当中，一场可骇的灾害悄悄来临。本来满盈在空中的瘟瘴之气，俄然间凝集成了一片绿色的乌云，紧接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那雨水并非浅显的甘霖，而是由瘟瘴所化的剧毒绿雨，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味。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未央宫梁柱，生生拔起三丈长的楠木掷上天宫。星纹铠裂缝紫芒暴涨，玉玺碎片从人俑眼中迸射，将瘟源吸入楠木。贾诩咬破舌尖喷血卦盘，裂纹拼出“火焚”二字——烈焰腾空的顷刻，楠木中传出曹操的厉啸：“董贼，这瘟毒滋味可配得上你的镇国鼎？”

蔡琰的焦尾琴忽奏《招魂引》，琴声逼退尸群。她疾步突上天宫，将《熹平石经》残页贴满甬道，石经上的浩然气与尸毒相撞，炸出团团鬼火。贾诩的卦盘扎上天脉，黑袍被气浪撕成碎片：“将军，瘟源是那尊青铜人俑！”

未央宫前，九口镇国鼎架起焚尸炉。

“文和，开骊山地宫！”

面对如此险境，董卓却毫不害怕。他伸手抓起一名已经半死不活的染毒士卒，运气发挥起五禽戏中的熊式招式，将那人高高举过甚顶。顷刻间，士卒体内的黑血顺着董卓细弱的臂膀流淌而下，源源不竭地注入到铠甲的裂缝当中。

时候一分一秒畴昔，转眼已至五更，但天空仍然暗淡无光。骊山脚下的温泉此时早已不再是人们休闲放松的胜地，而是变成了一座可骇的炼狱。

此时，五更鼓的沉闷声响在满盈的毒雾中模糊传来，给全部疆场增加了一丝诡异和可骇的氛围。董卓听到鼓声后，一把扯开身上那件闪动着星纹光芒的铠甲，暴露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缝。那裂缝如同一条狰狞的玄色巨蟒，正以惊人的速率向着他的下颚伸展而去。

蔡琰站在泉边，面色凝重地将手中的《伤寒论》残卷投入了泉眼中。随即，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残破不全的书卷在打仗泉水的刹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玉玺之力从她体内涌出，源源不竭地注入到药汤当中，使得本来安静的泉水开端翻滚沸腾起来。

董卓身侧重甲，他那双绣有星纹的靴子缓缓地踩在了黏稠的护城河水面上。跟着他每一步的落下，靴底竟拉起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血丝。但是，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血丝并非源自人类之血，而是那些染上了可骇瘟毒的鲤鲮。这些鱼儿纷繁翻起白肚浮下水面，它们伸开的鱼鳃中，竟然钻出了一条条拇指粗细、爬动着的尸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