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纸造风云[第1页/共3页]
“想当年蔡邕卖力订正《东观汉记》之时,利用的可还是粗笨烦琐的翰札啊!”董卓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顺手从晾架上撕下一张尚未完整枯燥的纸张。只见他伸出细弱的手指悄悄蘸取了一点墨汁,然后毫不踌躇地在纸上龙飞凤舞般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诛曹”。但是,就在墨迹尚未凝固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产生了——纸面俄然间开端闪现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赤色经络,就像是活物普通在纸张上游走伸展开来。本来,这是以羌人的陈腐秘术特地混入纸浆中的“血鉴纹”,一旦碰到仇敌的鲜血便会闪现出埋没此中的笔迹来。
董卓的瞳孔骤缩。纸模流出的浆液竟含始皇剑锈渣,新纸触到星纹铠马上腐蚀。他暴喝一声运起五禽戏熊式,筋骨暴涨震碎纸机,却见杨修袖中飞出纸刀——刀身薄如蝉翼,划过处连吕布的狮蛮带都被斩断!
“将军可晓得?这纸浆内里竟然掺入了骊山尸毒!”蔡琰的美眸圆睁,瞪眼着世人,娇躯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着。她的话音还未落,本来安静的蒸煮池中俄然呈现了一个庞大的旋涡。伴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声,一具具肿胀得不成人形的腐尸缓缓浮出水面。这些尸身通体闪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红色,身上的皮肉早已被池水浸泡得稀烂不堪,披收回阵阵恶臭。更加可骇的是,每具尸首的口中都塞满了尚未完整消化的《孟子》残卷,它们的腹腔更是高高隆起,就像是一面面庞大的纸鼓,随时都有能够爆裂开来。
贾诩那广大的黑袍如同玄色的旋风普通敏捷地掠过热气腾腾的蒸煮池。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响,本来完整的卦盘刹时化作无数碎片,直直地扎进了那正在狠恶翻滚、冒着滚滚白沫的沸腾楮浆当中。
他握着最后一张灞桥纸,纸面“诛董”二字正被血鉴纹反噬成“汉亡”。铜镜中的曹操虚影忽裂,镜别传来董卓的狂笑——长安城头飘满纸鸢,每只鸢尾都栓着私造纸贩的头颅,鸢身血字历历:“妄传天意者,万剐成纸!”
五更鼓响时,未央宫前堆起十丈纸山。
贾诩的卦盘在纸坊炸裂,他盯着水中浮起的百具女尸——每具尸首的脊皮都被剥下,制成的人皮纸正漂向关东。尸群中心,杨修的纸人缓缓站起,脖颈转动收回竹简摩擦般的嘲笑:“董仲颖,你造的纸......毕竟包不住火。”
新制造出来的“灞桥纸”整齐地堆叠在晾架之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纸面上,模糊可见其暗纹竟然与董卓身上所穿星纹铠甲的裂缝走向惊人地类似。在晨光的映照下,这些纸张出现一种奥秘而阴暗的紫色光芒,好像天子手中至高无上的玉玺普通,披发着严肃和不成侵犯的气味。
另一边,蔡琰毫不踌躇地咬破了本身纤细的指尖,用鲜血在满地的灰烬上缓慢誊写下四个大字——“以法为教”。令人震惊的是,这四个字刚一落笔,便激发了镇国鼎收回阵阵沉闷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股滚烫的铜汁从鼎中喷涌而出,如同一条金色的巨龙,向着兖州方向奔腾而去。
方天画戟劈碎纸刀,戟风掀翻杨修。他怀中跌落的《造纸新术》被星纹铠紫芒一照,显出埋没的墨字:“玉玺裂缝,破于灞水”。董卓抬脚碾碎书卷,却听蔡琰急呼:“不成!这是蔡伦临终前藏的骊山地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