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蹄铁惊羌[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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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发乌孤的金帐中，萨满手中的骨笛裂成碎片。当他冲出帐门时，看到的倒是长生难忘的气象：阿谁身披猩红大氅的汉将，正骑着赤鬃马王踏破冰河而来，马群如玄色潮流倒卷羌军大营！

董卓咬破舌尖，血珠喷在青铜辔上。奇特的事情产生了：疯马群在距他十丈处突然减速，赤鬃马王的铁蹄竟在冻土上犁出深深沟壑。帛书血纹在掌心猖獗跳动，《六韬·犬韬篇》的笔墨如烈火炙烤识海。

"；好个一石三鸟之计。"；他嘲笑收刀，将设防图塞入马王鞍袋。当赤鬃马王载着他冲出冰川时，东方既白，姑臧城头的烽火刚好燃尽最后一缕青烟。

答复他的是穿胸而过的刀尖。董卓踩着羌王尸身摘下金冠，冠内埋没的羊皮卷簌簌展开——竟是三辅之地的设防图，盖着当朝太尉张温的印鉴！

"；将军不成！"；贾诩的惊呼被暴风撕碎。

正在剿灭残敌的李秀宁蓦地昂首，瞥见雪山之巅腾起玄色烽火。那是董卓与她商定的暗号：烽火起时，玄甲骑需立即撤回姑臧！

董卓的环首刀与金刀相撞，迸出的火星扑灭了秃发乌孤的狐裘。两人从马背战至雪崖，刀锋在冰面上刮出刺耳背啸。当金刀劈开董卓肩甲时，帛书血纹俄然游入伤口，竟将喷涌的鲜血凝成红色冰晶！

羌笛声撕破夜幕，祁连山北麓的冻土在铁蹄下震颤。

十万野马！

羌人战鼓猝然停歇。

刀光如月轮乍现。

李秀宁的玄甲骑在右翼布阵，闻言蹙眉："；秃发部擅驭野马，其酋长秃发乌孤有‘马背鬼王’之称。"；她话音未落，远山俄然传来闷雷般的嘶鸣，地平线绝顶腾起遮天蔽日的雪雾。

"；将军，探马来报！"；

"；跪！"；

秃发部神弓手刚拉开牛角弓，咽喉已被李秀宁的鸣镝贯穿。玄甲骑顺势掩杀，马槊挑飞羌人帐篷，将藏在帐中的火油罐尽数刺破。华雄的前锋营适时掷出火把，顷刻之间，全部胭脂山隘口化作烈焰炼狱。

赤鬃马王已冲至百步内。

畜群如决堤大水奔涌而来，马背上竟无人把握。冲在最前的赤鬃马王眼冒绿光，铁蹄所过之处冻土崩裂——这清楚是羌人巫术催动的马瘟！

炸雷般的吼声震落松枝积雪。在十万雄师惶恐的谛视下，赤鬃马王前膝轰然跪地，十万野马随之昂首，马鬃上的冰凌叮咚坠地，仿佛朝拜君王的玉旒。

"；将军要独闯白狼谷？"；她咬牙斩断羌旗，率军且战且退。而此时的董卓正循着设防图潜入冰川裂缝，赤鬃马王的鼻息喷在冰壁上，映出火线密密麻麻的汉军制式弩车——这些本该保卫长安的军器，竟藏在羌地深谷！

当董卓触摸到弩车上"；南宫监造"；的铭文时，宿世影象与此生线索轰然对接：本来十常侍早与羌人勾搭，大将军何进之死底子是场经心策划的弑君前奏！

亲兵滚鞍上马时，怀中的羊皮舆图已冻成硬板。董卓展开舆图，指尖划过胭脂山隘口："；先零羌残部在此处集结？"；他俄然嘲笑，"；秃发树机能的后嗣，倒比韩遂硬气。"；